龟孙老爷忧郁地问。
陆小凤摇头,龟孙老爷的表情缓了缓,竟然显得有些高兴。
“你下回有不解之事,可以继续来找大智大通。”龟孙老爷道,“一个问题二十五两。”
陆小凤扬眉,他不曾亲眼见过大智大通两人,但打过那么多次交道,他也明白大智大通的规矩不容置辩。
一个问题说五十两就是五十两,不容更改——而如今,他们竟然主动降价了?
“那「万物楼」莫非也是做情报生意的……人?”
陆小凤有些不确定所谓的「万物楼」是人,还是一个组织。
“是一个组织。”龟孙老爷斩钉截铁地道,“否则他们怎么会知晓那么多秘密?”
陆小凤道:“听你这么说,他们比你厉害?”
龟孙老爷愤怒地喝了口酒,道:“大概在两年前在江湖上开始活动,最近几个月把大智大通的生意全抢了!”
江湖人只知龟孙老爷是大智大通的传话人,却不知他就是大智大通本人,就连陆小凤也不知道。
所以龟孙老爷如此愤懑,陆小凤只觉得他是因赚不到引路钱而不高兴,并十分理解。
毕竟龟孙老爷没有别的营生,如今忽然冒出一个「万物楼」分走了大智大通的生意,确实会让他感到担忧
可「万物楼」是一个组织,大智大通只有两个人,后浪推前浪,还比前浪强。
“而且据说那万物楼的楼主……”龟孙老爷已有几分醉意,很不甘心地说道,“那楼主还是个年轻人……!小小年纪就讲那么多规矩!要见他一面都难如登天!”
陆小凤问:“那你见到他了吗?”
龟孙老爷大声道:“没有!我连他名字都不知道!”
这人已经醉透了,仗着酒劲断断续续地向陆小凤抱怨他与万物楼之间的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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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前,龟孙老爷在愈来愈凄凉的生意经营情况中发现自己不可能与万物楼和平共处,要么他挣钱,要么对方挣钱。
于是龟孙老爷搜罗了有关此人的各方小道消息,打算亲自去见那位楼主,不说要一较高下,好歹要弄清对方究竟是什么来路。
但那位楼主着实难见,龟孙老爷想方设法,都没见找他。被这般那般晾了好一段时日,对方亲自向他传了信,请他前去相见。
由此可见,此人早就知道他龟孙老爷在调查他的事情。
龟孙老爷怀着一股郁气和那位楼主隔着屏风相见,从楼主的声音语调能听出是位年轻人,屏风上的影子则是脊背挺直,语气显得十分不近人情。
但语气是另一方面,更让龟孙老爷愤怒的是——这位不知真容的楼主,反过来用他的秘密威胁了他!
“……之后呢?”
醉鬼龟孙老爷向陆小凤诉苦,在讲到和年轻的万物楼楼主见面后卡壳,支吾一会儿,灌了一口酒。
陆小凤便忍不住问他。
在陆小凤面前将话说一半就像拿羽毛逗猫,挠得他心里直痒痒,好奇之情几乎要满溢而出。
龟孙老爷道:“没什么好说的,一无礼之徒……哼。”
陆小凤摸摸自己的胡子,道:“你不说,我就自己找他问了?”
龟孙老爷毫不在乎:“你去问,能否见到他都是另一回事。”
看来这是无论如何都不想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