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俊杰冷峻地脸上布满寒意,道:“再给你一次机会,是孟哲驱使你这样做的?”
瘫伏在地上的狙击手由于伤势严重,吐出一口鲜血,喉咙发出“嗬哧”“嗬哧”的声音,像粗糙地沙砾在地上摩擦的噪音。
身体上的伤痛令他现在只是说出一句话都极具困难性。
狙击手面露惶恐地慢慢道:“是是孟哲是孟哲指使我去——”
话音未落,仓库中再次响起一道震耳地轰鸣声。
“嘭——”
如银链般的细密血滴悉数溅到商俊杰身上,狙击手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双目圆睁,眼球中充满了血丝。往下看,原本健康的喉咙上多了一个黑漆漆的空洞,正在汩汩地向外涌着鲜血。
狙击手,卒。
商俊杰脸上挂着几滴血珠,平静地抬眸看向仓库大门的来人。
雨势渐大,轰隆隆的雷声响彻夜空,闪电短暂地照亮了世间的一切,令所有隐匿在暗处的黑恶通通暴露无遗。
孟哲那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在闪电的映照下显得更加苍白,交闪明暗的闪电不时划破天空,让他的脸看上去有些晦暗不清,一会儿趋于光亮,一会儿又归于黑暗。
但不管怎样,他脸上的阴鸷都不加掩藏,令人看的清楚,也感受的真切。
他唇角挂着一抹近乎疯狂的笑容,眼底是猖獗的戏谑。他仅仅就这么立在仓库大门,便能够给人带来毛骨悚然的战栗。
商俊杰对他的出场方式早已见怪不怪,毕竟每次出现都这么的不讨喜的人,也就只有他了。
他烦躁地用手指掏了掏耳朵,看起来并不想和孟哲说话。
孟哲的身后跟着一群干练的打手,个个撑着伞。其中最接近孟哲的那个人手中有两把,正殷勤的为他撑着伞。
黑色的战术靴服帖地穿在孟哲的脚上,靴子的侧面印着一个图腾。
那图腾是圆形制样,彼岸花与荆棘交织盘错,蔓延生长,形成了一个火焰似的意象图。火焰中央簇拥着一只通体黄色的动物,外貌像狐狸,背上长着一对犄角,那是代表着“长寿”的祥瑞之兽——乘黄。
荆棘与彼岸象征着“再生”,交织盘错起来有一种形似火焰的感觉,意为“涅盘”,以祥瑞之兽立于其中,可作“永生”。
所有归属于孟哲的人,后背肩胛骨处都纹有这样的图腾。
此时的仓库大门边,孟哲手中拿着一把枪,正斜斜地指着地面。他唇角勾着莫名的笑意,面上是近乎癫狂地阴鸷嚣张的笑容。
他眯起眼睛注视着商俊杰,优雅地甩了甩枪。明明声音中满含笑意,却带着暗哑的疯魔,他饶有兴趣地道:“看来我的好儿子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商俊杰敷衍应道:“你想多了,老头。”
孟哲并不在意他的调侃。他缓步走到仓库内,在距离地上的那名狙击手两步的距离处停下。
他身后的几名打手收起伞,也跟着往里走了几步。
他唇角依旧挂着那丝阴鸷地笑容,如鬼魅般地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商俊杰,饶有兴趣地道:“希望如此。”
“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孟哲兴味盎然地注视着他,道:“不管是什么事情,你都是可以直接来问我的。”
商俊杰唇角挂上一抹讥诮,他兴致缺缺地望着孟哲,道:“我不会将时间浪费在一个哑巴身上。”
此话一出,孟哲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郁了,他露出些欣慰的神色,笑呵呵地道:“好,很好。不愧是我养出来的好儿子,的确是有一些我的风范。”
商俊杰不耐烦地眯了眯眼,道:“孟爷还有其它的事吗?”
没有你就麻溜的滚出去。
孟哲静静地笑望着他,反问道:“没事难道就不能来找我的乖儿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