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着梳子怎么样思思头发也挺好,送把木梳应该不错。”她说着话又想了想,“不然送块手帕也能用上。”
郝少东把自行车放屋里,摇摇头,“我哪懂你们这些,你自己定。”
贺秀英和郝宝军吃过晚饭和湘湘玩了一阵就回招待所了,这会儿屋里留了盏煤油灯,大军和玲玲还在吃东西。
桌上散着糖纸,玲玲嘴里嚼着糖甜地流口水快流出来了,“姐,你回来了,快尝尝这糖,真好吃。”
大军狠狠点头,“我这辈子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糖。”
陈叶云放下包,听到这话忍不住弯了眼,“你才几岁啊,就一辈子了。”
这回贺秀英确实是带来了好东西,是他们以前听人说过但从来没吃过的奶糖,大白兔奶兔。一小袋,一共8颗。这糖又贵又难买,听说产量很少,就在那一两个大城市能买到,每回都得排几个小时长队。
一小袋大白兔奶糖还是别人给贺秀英带的,她一颗没舍得吃,都给儿媳妇带来了。
玲玲又抓起一颗小心翼翼地剥了糖纸,里头是一条白生的糖,她踮着脚要喂姐姐,“姐,你快吃。”
陈叶云弯腰低头,张嘴吃了进去,这奶糖是真甜,一咬一嚼都是浓郁的奶香味,“好吃。”
说完她了袋子,里头还剩六颗糖,大军玲玲一人吃了一颗,自己刚吃了一颗,应该还剩五颗才对呀,“你们不是都吃了吗怎么还有六颗”
“我和哥哥一人吃的半颗。这糖不是很难买嘛,得省着点吃,给湘湘留着。”
陈叶云和郝少东对视一眼,两人都笑了,她捏捏玲玲的脸,“还早呢,湘湘小可吃不了糖,你们吃吧,不过也不能吃多了。哎,到时候思思结婚我给她带一颗去。”
最后一句话是问郝少东的。
“成,这是好东西。”
“你要不要尝尝,真的特别香甜。”
郝少东摆摆手,“我不吃,你们吃就是了。”
不过,晚上郝少东吮着陈叶云红唇的时候似乎尝到了一股香甜味,像是比平日更甜些。
第二日,郝少东回连队去了,大军和玲玲还在放麦假,今年麦子收得晚些,不过由于进了不少新设备大伙儿也没那么累,收割起来快多了。
陈叶云和弟弟妹妹正吃着早饭,公公婆婆便来了,一进屋,她便让二人一块儿吃饭。
“不了,我们吃过才来的,你们吃。”贺秀英往屋里望了望,“湘湘醒没”
“六点喝了奶,这会儿还睡着。”
两人坐在一旁说话,“昨晚你去卫生所是不是忙得不行,我瞧着都快九点了还没回呢,少东送我们过去了就说去。”
陈叶云咽了花卷,喝了稀饭,拿出手帕擦擦嘴才回话,“昨天发现不少人得了疟疾病,我们所里周医生说估摸是这阵子潮湿,水坑太多了,疟原虫消灭不尽,昨天下午我们一群人去洒农药了。”
“疟疾是得好好防着,以前可害了不少人。”郝宝军坐在一旁,想起以前行军打仗就有士兵病倒,那时候大家还不懂什么是疟疾呢。
“是,我们每年都加大力度宣传预防的,这几天还得去洒,到时候再烧火驱驱蚊虫。下午我还得去卫生所,爹娘,你们辛苦帮忙湘湘,这疟疾病得抓紧从源头断了。”
贺秀英一听哪有半分推脱,“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谁能有你辛苦你尽管去,我们可乐意跟湘湘一块儿待着。”
郝宝军最开始本以为儿媳妇随军过去就是在家烧火做饭,没成想还在农场卫生所当医生,后来又听说人还去了地震灾区救援,对她是多了几分赞赏。
“我去湘湘,这丫头不知道醒没有,一般这个点儿该吃奶了。”
吃了早饭大军自觉地收碗去厨房冲洗,贺秀英准备去帮忙,结果被人给拦下来。
“英婶儿,你坐着歇着,就几个碗我一会儿就洗了。”
“你还挺能干啊。”贺秀英坐回去对着郝宝军说,“人,比咱大院里的孩子懂事不少。”
郝宝军想着军区大院那群费头子点点头,一天到晚没个正行。
过了会儿,陈叶云抱着湘湘出来了,小姑娘已经醒了,刚吃了奶还砸吧着嘴回味。“湘湘,谁来了,是不是爷爷奶奶啊”
“来,湘湘,奶奶抱抱。”
“嗯”湘湘今天不知道怎么不给面儿了,她发出个听不懂的什么哼声儿,扭头躲到陈叶云怀里,用后脑勺对着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