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加把火才行啊。
“你回一趟拓霞山,找戴师兄,寻龙宗在南燕的暗线如今不得不用,务必要叫南燕皇帝管黎看到,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若能围荆国都城,南面十一城就唾手可得了。”
“最好叫他们知道,获莫儿的亲娘叶梨雅特已被耶邪律的人押回荆国。就是现在不在,十日之内,也要叫她在!送回耶邪律手上,我就不信了,这块肥肉,耶邪律能忍得下去!”
耶邪律图兰是获莫儿同父异母的兄长,年长他15岁,因觊觎他们老子的女人,被贬到荆国北部边陲永世不得回都。那个女人便是也就是获莫儿的亲娘叶梨雅特——一个胡姬。
这块肥肉,是获莫儿的亲娘,还是荆国的皇位,谁知道呢?
“是!属下定不辱使命!。”
城郊宣威侯世孙的山庄里,虞晚莱手脚被绑结结实实的如同一个粽子,关在一个十分简陋的柴房里。
他此刻仿佛一条活鱼,拼命挣扎想要挣脱绳索,挣扎了一会之后现这种行为除了浪费体力着实没有任何好处,便停下来打量四周——唔,见鬼了,大白天掳他一个男子作甚?
他努力地站起来蹦跳着挪到门边,从门缝里往外望,只见此地好像是一个庄子,外面半点人声都没有,旁边的柴堆码得又高又整齐,除此之外就一个高高的窗子,他不过十来岁,就算跳起来也够不着窗户,别谈翻窗逃走了,就是看一眼外面都够呛。
今日买完纸与墨,正和飞羽潜鳞往回走,冷不防被一个小乞丐夺了钱袋便跑,那可是他这个月的月钱!
为了追回钱袋他跑得飞快,一下子就把两个小厮甩在后面老远,眼瞅着就能揪住小乞丐的衣领子,不过刚到一个转角就被人一闷棍打晕,然后醒来就是这里了——早知道就别跑那么快,平白着了人的道。
他懊恼地贴墙坐下,先是默了一遍自己到底有没有什么仇家,虞家有没有什么仇家——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无计可施的虞晚莱只得心里不住地祈祷大哥和爹能快点找到自己。
宣威侯世孙得意非凡,自己这次真的是做得无比的干净利落,神不知鬼不觉,轻轻松松掳了个俊俏的小郎君,一看就是不谙世事又干净清白的上等货色,太子必定欢喜,欢喜之下必定重重有赏,等太子当上皇上,那他就是正儿八经的天子近臣,这泼天的富贵眼看着不就到手了吗?
但是一直到入夜太子也没有来,第二日也没有来。
太子当然没有来,他正被皇上拘在宫里,和几个肱骨之臣商讨国家大事,一时半刻怕是脱不得身。
虞家已经乱了套。
飞羽潜鳞两个小厮飞奔回家,声泪俱下地告诉了老爷夫人并大少爷,二少爷是如何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为了追一个小贼,转眼便不见了的事。段氏还以为二人是跟丢了,着人出府在流芳里前后左右的寻找,直至天黑都没有消息,虞绍铨上开封府报了失踪案。
晚间段氏听闻这段时间却有少年被人掳走至今没有找回来,登时就昏了过去。
虞晚苼带着人直寻到宵禁时分,无功而返。
次日,他顾不上一夜未眠,带着人也不送拜帖,直接就找上了袁无错。
虞晚苼眼下青黑,对着袁无错就撩开袍子下摆跪了下去。唬得袁无错跳起来道:“重楼兄这是何故!快起来说!”
虞晚苼眼泪都要出来了:“请子成兄搭救我二弟!昨日他出门买笔墨,在流芳里巷子口被人掳走了,如今已过一夜,依旧不知所踪,我、我实在是——”
袁无错心里捋了捋,安抚道:“你且稍安勿躁,我这就叫我父亲在巡防营安排下去,令弟一定平安无事。”
袁拓的散布出去的消息第二日就传遍了汴梁,宣威侯府世孙娈童、强掳童男的消息便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但可怜的虞晚莱消息来得比较迟,直到第二天早上,庄子里的人给他好吃好喝的送来,吃完了又绑上之后,他才转过弯来。
一时间不由得菊花一紧,更坐不住了,在房内破口大骂,连声高叫着要去皇帝面前告御状。
而郑晏舒却于午间被他老子宣威侯世子十万火急地招了回去,进门便是照着屁股一脚。
“你这个逆子!你、你还要脸不要!外面千夫所指都快把你老子你祖父的脸都丢干净了!”郑晏舒的爹涨红着脸,左右寻着家伙,手摸上一个细瓷方口花瓶,想了想又不成,对着站在一旁的奴仆喊道:“去!拿家法来!”
“爹,爹!爹这是作甚?您前儿打的我身上还没好呢!怎得又来??”郑晏舒一看苗头不对,便满屋子转圈躲着他爹,顺带给自己的小厮使眼色。小厮顿时会意,悄悄退出去,撒腿往世子夫人院子那边跑去。
在郑晏舒被绑在长凳上嗷嗷乱叫,郑焕熠举起短鞭举手欲抽下去之时,宣威侯府女眷呼啦啦一下子全部涌进了这个院子里。
最后,如同往常一样,郑焕熠败下阵来,挫败地丢下鞭子颓然坐在一旁,宣威侯夫人重重拍着案几:“来人,给我查,到底是谁如此败坏我儿名声!抓到了一定打死,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