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笑了。这花儿真香,真香,太香了。比她告诉二姐生孩子时闻见的“栀子花”还要香。
她疲惫地扯开紧合的嘴唇,低低挤出声音:“栀子,你要听话。”
青栀赶紧认错,老老实实道:“娘,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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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松跟顾弈拿着相机,正要去照相馆洗照片,经过副食店,李阿姨叫住了他:“青松,你电话。”
他牵起唇角,接过听筒:“喂?”
青松算好时间,娘俩到宁城刚好太阳落山。他让吴会萍到了宁城找个公用电话打给他,报个平安。吴会萍当时嘴硬说走不丢的,报什么报。没想到真的打来了电话。
“哥,俺错了。”青栀哭哑的声音传了过来。
“怎么了?到宁城了吗?”他皱眉。
“到了到了,那个那个”青栀吓得说不清楚。旁边的吴会萍急了,怕浪费时间要多收钱,接过电话赶紧说,“那一百五十块钱就跟豆子说我拿的,让她别哭了。”
打电话打得跟打电报似的,说完就火急火燎挂了。
青松垂眸,听筒在指尖利落地一转,挂回了拨盘电话机上。再回头,他已敛去无奈神色,云淡风轻冲顾弈一笑,“走,洗照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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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午,青豆都没看见素素。她记得拍照的时候,孟庭翘班回来带素素和于婷婷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干吗了。
于婷婷是于雨霖和孟庭的女儿,这丫头有点随妈妈,才七岁就鬼精鬼精的。她第一次看见素素一张肖似孟庭的脸蛋,立马品出了猫腻,一直朝素素摆脸色。
青豆还不知道素素昨天直面于雨霖后怎么说,他容她吗?她会回去吗?
她有点好奇,又有点伤心。难受得像有人卡住她的嗓子眼。
青豆纤细的脚杆支着略显宽大的裤管儿,前后荡着,漫无目的在石板路上来来去去。
夕阳晚风把河面吹出幔帐的褶皱,也吹皱了她的眉心。
看了会落日,素素不在,二哥不在,妈妈妹妹不在,之前挤满温暖的小屋子又安静得能听见寂寞的回声了。
青豆本想预习功课,但怎么也集中不了精神,于是拉开抽屉,第一次翻起了那本缺页的《饮马流花河》。
天黑时分,青松买了点猪耳朵回来,吆喝了一声:“豆儿!用膳!”
青豆赶紧端出凉粥,青松嫌屋里热,端了张方凳在院子里吃完晚饭。
这锅粥是素素早上给她煮的糖粥。红糖白糖贵,大家煮粥都放糖精,所以不管是白粥还是糖粥,外观上分辨不出来。
青松一口猪耳朵送入口中,筷子快捣,就着咸口喂进了一大口糖粥。
他毫无准备的被齁到了,眉头皱得十分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