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颜瞧大顺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的神色,她垂下眼,道:“这箱子上都刷有木油,连着这船舱中的地上都有许多木油。方才那人进来打开箱子偷盗后,手上定沾了许多的木油,一看便知。”
说完,于烁认同地附和道:“确是如此,只需要一看便知。”
他走上前去,先将王智的手翻转过来,掌心全是老茧,一点木油的痕迹都没有。
接着于烁走到大顺面前,见他犹犹豫豫的模样,于烁一把抓住他的手,反过来一看,上面竟沾有木油。
“好啊!原来是你!”于烁道。
大顺立马狡辩:“不、这、这是上船时搬箱子时留下的。”
崔颜冷笑一声道:“你是说,上船后你一直没有吃饭,一直没有如厕,这些木油你一直都没洗?”
这话说出来正常人都不会信。
崔颜继续道:“当然你也不是不知道木油,只是时间紧迫,所以你没时间擦拭干净。”
大顺见事情已经败露,双手垂下,也不再过多狡辩。
“你、你为何要要陷害我”王智实在想不明白,便看向大顺质问他。
大顺只是冷笑:“并没有原因,看不惯你而已。”
崔颜看着他,眼眸冷了冷,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于烁转过头来看向崔颜,不解问道:“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崔颜打量着大顺,缓缓道:“这个人身材魁梧,手掌的老茧也是常年握兵器磨出来的。他一看就是练家子,从前恐怕不是船夫,”
于烁闻言也看了过去,他仔细地打量着大顺,似乎确是如此。
他立马沉声质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大顺眼神凶狠地嗤笑一声,但还是没说话。
崔颜见他不打算交代,便冷声吩咐于烁,“把他押下去,等到了码头再交给崔朗处理。”
于烁立马领命,他找了船上的护卫将大顺押了下去,他们从崔颜身边走过的时候,大顺还挑衅地看了一眼崔颜。
崔颜沉吟了一会儿,看向大顺方才站的地方,忽然现刚才那几个和大顺一起起哄的人似乎都消失了踪影。
她心中一沉,吩咐于烁道:“马上去清点船上的船夫。”
于烁点头:“好。”
没多久,于烁便清点完,禀报道:“上船时一共有三十八人,除去大顺,还差两个船夫不见了踪影。”
说完,他也十分费解道:“莫不是我数错了?”
崔颜听后心里一咯噔,抿了抿唇道:“不是你数错了。”
“那、那是什么?”于烁抬眸和崔颜对视了一眼,他后知后觉,“难道”
崔颜面色凝重问道:“还有多久到扬州?”
于烁算了算日子道:“差不多还有三日。”
崔颜低声道:“这几日把船上这些人都看紧了。”
于烁点头,想来那两个人和大顺是一伙儿的。见大顺败露,他们便潜水逃走了。
这一夜倒是安生,什么事都没生。
早晨崔颜登上甲板,迎面吹来微风,她看向两岸郁郁葱葱的树木,与京城之景大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