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戴上又给苏任剥虾。两人吃了一盘不够,又再叫了一盘。苏任看到旁边几桌在喝啤酒,就跟老板要了两瓶。
“陪我喝吗?”谢天还是摇头:“我不喝酒。”苏任自己喝了一杯,从来没有在这种街边排档吃过东西,一旦下定决心豁出去,反而有点陌生的快感。苏任把心里的不痛快全都泄在酒杯里,一杯接一杯地喝,一开始还逼着谢天喝,后来就分不清酒瓶是怎么见底的了。
谢天虽然自己不喝酒,却也没有劝他少喝。人的情绪就像一个容器,积累太多总是要满出来的。到了深夜时分,食客渐渐散去,周围也安静下来。苏任趴在桌上,谢天心疼地去结账买单,回来推推他说:“不能开车了吧,钥匙呢?我叫车送你回去。”苏任被吵醒了,摸了半天,摸出一串钥匙在谢天眼前晃了一下。谢天正要伸手去接,苏任忽然一抡胳膊,把钥匙远远扔了出去。
谢天看着一串钥匙划着弧线从眼前飞过,街对面有个人工湖,钥匙往那飞去之后传来扑通一声响。
谢天一下就无奈了:“你酒疯也不要和钥匙过不去啊,这下好,有家回不去了。”“去你家。”啤酒的酒劲没那么大,苏任虽然喝多了,也只是有点头晕,走路有点飘而已。
谢天说:“我哪有家,你想睡天台吗?”苏任站起来又一屁股坐下了。谢天只好过去扶一把,把他从小街里扛出去。
谢天想问他要手机号打给程侠,苏任却不肯给,非要去他的天台睡。谢天没办法,大半夜在马路上拉拉扯扯也不是个事,只好带他回去。
苏任刚开始还清醒,后来在出租车上睡着了,谢天怎么叫都叫不醒,最后是把他背上楼的。
一个大活人比桶装水重多了,谢天却轻轻松松上了天台。他把苏任放在小床上,想了想,去楼下问二房东借了个风扇上来。
一张小床,无论如何挤不下两个人。安顿好了苏少爷,谢天自己只好蹲在门口当门神。这是苏任第二次醉酒,两次都是感情问题。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同一个人,但这份作死自己的闲心谢天算是见识了。
他在门口蹲了一会儿,忽然听到背后一声叹息。
谢天:“醒了?”苏任:“……”“说梦话。”“嗯……”第二十章老师和人贩子苏任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满身是汗,连身下的凉席都被汗水浸透了。
他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往门外望了一眼,一阵阵热风从那个破旧的风扇里吹来,却不能带进一丝一毫的凉爽。
苏任捂着脑袋,擦了擦满头的汗。
这个鬼地方,一分钟也不想待了,早知道这里不是住人的地方,亲身体验过后,这个看法更坚定了。苏任的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说,不能让谢天再过这种鬼日子,无论想什么办法,都要让他从这里搬出去。
苏任挣扎着从那张汗水淋漓的床上爬起来,头还有点晕,摇摇晃晃地走到门边。
其实从床到门也只有两步而已。天还没亮,苏任看一眼时间,凌晨四点半。自己占了谢天的床,不知道这几个小时他去哪消磨了。
苏任钻出小屋,目光迷蒙地往四周扫了一遍。天气虽然炎热,但凌晨时分,高楼楼顶多少还是有些风。他站在门口张望,忽然看到天台边上站着个人影。苏任虽然多喝了几瓶啤酒,还不至于醉得眼花,他看得很清楚,那个人影正是谢天。
苏任第一个反应是他想干嘛?
一个人大半夜站在顶楼边上,总会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他浑身一激灵,剩下的酒全醒了,忙不迭要跑过去阻拦。
就在这时,谢天的影子动了。
苏任一下刹住脚步,看到他岔开腿,半蹲下来。
这又是什么情况,跳楼前的准备动作?他有什么事想不开,自己也没觉察出来啊。苏任在脑子里飞快地过了一遍谢天最近的行为举止和情绪状况,好像没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他揉了揉眼睛,站在天台边的谢天又动了,但不是要往楼下跳,而是摆了个姿势。
苏任一愣,觉得这姿势有点眼热,再多看两眼才恍然大悟。
他在打拳?
一大早的睡不着锻炼身体啊?苏任放下了心,本想过去叫他一声,但谢天这时上身脱了个精光,只穿了条裤子,这种养眼的场面自从他从来味鲜辞职之后,苏任就很少有眼福看到了。苏少爷毅然决定不要打扰人家晨练,靠在门边远远地把他看了个够。
谢天打拳时很专注,动作虽然缓慢但一丝不苟,和小区里那些老头老太太完全不同。苏任平时也在健身房练个空手道跆拳道,但生就没这个天赋,学来学去都是半吊子。谢天那一身既不夸张也不瘦弱的肌肉赏心悦目,让苏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是什么拳?
太极?咏春?化骨绵掌?
苏任越想越乱,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片刻也没有移开过。谢天似乎并未注意背后有人在偷窥,专注地练着,两人都沉浸在各自的世界里。
不知过了多久,谢天打完拳,捡起地上扔着的背心擦汗,转身看见苏任两眼直地盯着自己,也是一愣。
他走过去问:“你醒了?”苏任回过神来:“明知故问,我不是醒了还是在梦游吗?”“我看你这两眼直的样子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