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凯只当是屁股看的不够多,缺少对屁股更深层次的思考罢了,他试图把这归结于哲学问题。
后来同学聚会上,王凯借着酒劲,曾对他那段看屁股的岁月进行了良好的诠释,他说,“省城的屁股比老家的屁股好看,屁股看的时间长了,就像是在相面,通过屁股你能够看出这个人的性格、喜好和他的生活方式!”
他还对喝咖啡的屁股与吃辣椒的屁股有何不同,进行了一番颇具深意、颇有哲学价值的论述,赢得了在场同学们的阵阵欢呼。
在王凯毕业后的半年里,他在省城屡屡碰壁,没有任何一家三甲医院愿意收留他,倒是有几家看屁股、看生殖器的医院向他抛来了橄榄枝。
就在王凯犹豫是否要继续看屁股时,郑成材打来电话,他通过其老子的关系,为王凯在鸡宁医院谋了一个外科医生的职务。
就这样王凯放下了心中念念不忘的屁股,只身一人来到鸡宁,开始了他的从医生涯。
就在王凯和郑成材为凡超缝合血管之时,那个叫赵瑞娜的护士回到手术室台前对王凯说:“凯哥,医院血库没有对应的血浆,已经联系市血站了,但他们只有1000毫升的量,正在送来的路上。”
“不行,看这出血量,1000毫升完全不够啊!”郑成材急忙道。
“密云县和林河县的血站你问了吗?”王凯边缝合边问。
“我都问了,他们那里也没有”赵瑞娜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密云和林河是鸡宁市下属的两个县,分别位于鸡宁市的东西两侧,距离鸡宁市均不足100公里的路程。密云和林河都有属于自己的血站,也同是鸡宁市血站的下属单位。
这种稀有血种鸡宁市血站应该是有备案的,之所以只提供1000毫升,不用多想,密云和林河肯定也是没有的,如果有,血站一定会说明的。
王凯明明知道是这种结果,可还是抱着希望,又问了赵瑞娜,是否单独询问过密云和林河的血站。
“不管那么多了,先把这1000毫升用上再说。”王凯无奈的摇摇头。
“瑞娜,你去楼下接血,拿到血浆,马上送过来!”郑成材对赵瑞娜说。
“好的,郑主任!”
王凯聚精会神的为凡超缝合伤口,大腿动脉的破裂伤已经被缝合,现在王凯正在缝合其他伤口,失血的状况在一点一点变好,凡超的生命体征也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郑成材看着王凯的操作,自叹王凯这十多年的急诊没白干,伤口缝合的手法非常娴熟,而且缝合速度特别快。
同时,郑成材也隐隐感觉到此时的王凯心中似乎有着一种执念,这种执念的气场特别强,弄得周围一片寂静,没有人敢吱声,气氛有些紧张。
“王凯,剩下的让我来吧!你去喝点水,休息一下。”郑成材想缓解这种紧张。
“不用,我能搞定!”王凯继续着手里的工作,缝合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王凯的这份执着并不是今天才有的,郑成材同王凯同窗8年,两人又在同一个寝室,他太了解王凯了。
在校时,王凯就是那个最刻苦的人,总能在图书馆、自习室看到王凯的身影,王凯不像其他同学那样,有什么业余爱好,他的时间都给了学习,学习成绩也是全校数一数二的,原本应该有一个很好的前程,可没成想在实习时得罪了导师,遭到了封杀,不得已才离开了江城,来到了鸡宁谋生。
虽然鸡宁仅仅是座四线小城市,但市第一人民医院,也就是鸡宁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作为鸡宁市最具权威和实力的医疗机构,王凯能够在这里工作生活还是相对满意的,这种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不可谓不是另一种机遇。
在工作的前10个年头里,王凯依然很刻苦,在急诊救治和职称晋升等方面不断给自己加码,工作成绩也很突出,年年都是院里的先进、标兵,但那个时候科室的正副主任都还没到退休的年龄,其他科室的人员也都相对紧张,没有适合的位置,所以王凯提升的机会很渺茫。
最近2年,随着年龄的增长,工作压力、生活压力的进一步增加,王凯眼看着身边好几个资历水平不如自己的医生如沐春风,得到了提拔,自己心里急的直痒痒,好在盼到了老主任退休,副主任接任,谁曾想又遇到那么糟心的事,王凯心中的那份执着渐渐也没了踪影,逐渐化为一种躺平的随性。
当郑成材看到王凯心中那份久违的执念再次燃起时,他不禁在心中暗忖,“他又开始认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