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猎如期而至,不过无论怎么看,今年秋猎的气氛都不同与往常。
君御霖自一来,面上就一直挂着微笑,看不出任何情绪,至少看不出任何负面情绪。
许多老臣见状,都在心中暗道一声君御霖胸襟宽阔。毕竟自上次“画圣真迹”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当着皇上的面大肆夸赞君御霖。
若是再和谋反扯上了罪名,皇帝若是想来真的,必不可免的就是明面上支持三皇子的人。
他们这群喽啰是真的招惹不起。幸而,他也并未因此而对他们下手。
“皇兄。”
由于秋猎的主持人就是君莫离,所以此刻皇帝的大帐旁就是君莫离的大帐。
君御霖因为前几天皇后生病所刷的存在感就是为了皇帝秋猎的时候能想到他,而作为秋猎的主持人的君莫离,自然免不了要拜见一番。
拜见的时候,君御霖脸上依然看不出任何不适的情绪。
好似在他的主持秋猎的权利被君莫离抢了,他也不憎恨一般。
可事实上,他怎么可能不恨?若不是因为那副假画被禁足,他又怎么可能会失去秋猎的主持权?
往年,朝臣们是对他如潮水般不停地拜见,恨不得能时时刻刻都与君御霖谈笑风生,好为自己家里的小辈争得一眼君御霖的青眯。而今年别说是拜见,就连避他都避之如蛇蝎,门庭前门可罗雀。
君御霖又怎么可能不恨?
君莫离抬头看了一眼君御霖:“皇弟。”声音若有若无的淡然,手中拿着上秉布防图。
君御霖脸上连忙挂起温润如玉的微笑,手执白玉扇柄,身着墨色是长袍,好一副文人墨客的样子。
君莫离倒是真的感叹君御霖伪装起来,也是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但,这可是秋猎。
君莫离挑了挑眉,开口道:“皇弟怎么有闲心来看我?不过今天是秋猎,皇弟穿成如此模样,怕是不好参加秋猎吧?”
君御霖的笑容不减半分,却依然清晰可见君莫离开口说话时,他眼底闪过的一丝寒光。
他原本想在风头上压君莫离一截,压根没想到这是秋猎。秋猎是什么?可不是要展现飒爽英姿的大好时刻么?
“皇兄说的极是,皇弟已经让人在我帐内准备好了狩衣,此番来拜见皇兄,自然不能就穿着那等衣着来面见父皇。”
君莫离挑眉,倒是觉着君御霖也算是反应快,在帐内准备狩衣这种事,就算他不说也会有下人给他准备,何须他让人提前安排好?
但君御霖的话却也是让人找不着把柄,若是真想去他的帐内搜寻一波,怕也只会给自己留一个笑话。
君莫离点了点:“难得皇弟有如此之心,皇兄甚是欣慰。”
至少他现在还要安排秋猎事宜,没时间和君御霖勾心斗角。
君御霖看着君莫离手中拿着的布防图,“皇兄是忙着布防?若是有什么需要臣弟去做的,尽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