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聿点头,眼中带着无可奈何。
他亦是男子,自是能理解万宵的做法,若他是万宵也会做同样选择。
宋挽却是摇头,并不赞成万宵如此处事。
“锦一家为寻万宵付出不少,如今这般似不够真诚,且对锦来说亦十分儿戏。”
“我虽知其出于善意,但若日后锦知晓真相又要如何自处?”
“锦不会知晓。”
沈千聿道:“虽我不曾与万宵详聊过当中内情,但我知他的性子。正是因锦一家为他付出良多,他方如此抉择,这已是最好的结果。”
“他二人年幼分开,说有几分情意怕也不多,且万宵族中出事时,锦还是个连话都说不明白的扒泥孩子,她懂得什么?”
“锦寻的并非是万宵,而是她自幼定亲的夫婿。”
“只要她的夫婿敬她一生,宠她一生,于锦来说便足矣。”
“那万宵呢?且若是那男子待锦不好,又要如何?”
“万宵……”
沈千聿苦笑一声,没有开口。
万宵同他的性子最像,若非如此他二人也不会相互扶持到如今。可也正因为像,沈千聿很是能明白万宵的想法与做法。
“万宵不重要,重要的是锦。”
锦一家为寻万宵付出太多,万宵又如何能再耽误她之一生?
若他同处万宵的位置,也会放宋挽离去,哪怕于暗中护她顺遂,哪怕她永远不知。
就如……江晏。
沈千聿抬起手轻轻抚着宋挽的发,心下平静而柔软。
他们是男儿大丈夫,心中珍惜之人活得快活,他们便快活,其余如何都不重要。
“那男子会对锦好的。待她好,万宵可保他一生高官厚禄,衣食无忧。若不好,便需以他项上人头来抵。”
“所以他会待锦好的。”
宋挽握着沈千聿的手,淡淡摇头:“万宵不能替锦做决定,无论出于任何目的。”
“此事总该让锦自己去选,她知道了,未必不会选万宵……”
“不是未必,是一定。”
沈千聿轻笑道:“我总觉得锦那一把子耍缸的气力,乃是用心眼换来的,锦一家亦是如此。”
“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家太可贵,也太令人敬佩。”
“万宵也正是因知道锦会义无反顾选择最艰难的那一条路,才会如此费尽心力,为她亲自创下一条康庄大道。”
“什么都不知,锦反而会快活。”
沈千聿将人揽在怀中,温声开口:“你不必为他二人忧虑,万宵并非冲动无知的小儿,他会将一切打点妥当。”
有万宵和宋挽护航,又有何人敢欺负锦?
宋挽轻轻点头,再未同沈千聿提起过此事。
第二日见到锦,小姑娘正摆弄着蘅芜送她的香囊。
那香囊里头缝了些驱虫的药物,可避蚊虫且十分好用。锦正在手中把玩轻嗅,宋挽见状走到她身前淡笑起来。
“锦可是喜欢?”
“嗯。”
小姑娘面上羞红,低声道:“奴婢想问问蘅芜姐这里头放了何物,若是方便,奴婢想给未来夫君也做一个。”
“里头的方子是我给蘅芜的,我写一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