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于此沉眠,令彻骨的冰寒将剑封起,将污浊之神的罪灭绝。
当你醒来,世界会拜服在脚下,为你加冕,布下神迹。
所以回来吧,
回到这沉眠之地,
回到故土……
回到……
冬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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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晃神无意间睡去,梦里传来预言般的呢喃。
洛云图在列车上睁开眼,合上手中的书。
最近有点累呢,虽说已经睡了好长的觉了,但最近重新忆起在冬藏十八年的一切。
盖因这般点点滴滴的事无巨细,饶是洛云图也不免有些头昏脑涨。
以前的我似乎一直都很悲伤。
随着境界的突飞猛进,肉体也水涨船高,近乎达到了人类的极限。
如果还能再进一步,灵性的那一丝微小的火花将会燃烧,借由这份灵魂的洗涤我们拥有资格去追逐神的知性,不老不死。
那是立于凡尘之上的境界。
但对洛云图而言,神阶并没有什么所谓,水到渠成就好,人又不是为了修行而来到世上的。
反正他是天才,哪怕整天划水摸鱼也照样能甩开别人好几个炎牙呢。
人生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何须唇齿为书,心中自有乾坤。
洛云图抚摸着书脊,念起了当初如此教他的那位老师。
可惜,他已不在了。
“各位乘客请注意,列车即将出站,下一站,冬藏市。”
车内的广播重复了三遍,忽远又忽近。
列车一阵轰鸣。
灵能导轨将列车推动,驰骋的速度窗外的景色逐渐连成了一条条白线。
钢化的玻璃窗将窗外刺耳的风声隔绝,温暖在橘黄色的顶灯下蔓延,维持着舒适的恒温。
这是途经冬藏的列车才会常年装备的控温装置,用以抵抗冬藏市那片区域的异常低温。
洛云图去冬藏要祭拜一位故人。
他的恩师,空音。
也是神盟从未对外公布过的,冬藏市驻守司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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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从没有像那天晚上一样猛烈,如千万只野兽在暴风里嘶嚎。
雪如砂纸般疯狂地摩擦着窗户,和人们临死前的尖叫声一同消散在看不到尽头的雪中。
「瘟疫」?那可真的是个十分恰当的比喻,祂们确实如同瘟疫一般,在人们的恐惧中蔓延。
最初是雪花中掺杂进了黑色,白色的花瓣遮住黑色的花蕾,污浊之泪滴在那些冻死的尸骨上,他们爬起,躯干开始增殖。
皮肤泛上猩红,骨骼生长不顾人类的框架,刺出皮肤,那句躯壳中只留存着最蛮荒的、最蒙昧的,嗜血本能。
那已经不是人了,那是达到了非人领域的力量,那是被称为骸兽的怪物。
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