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樊惠红问。
“他之前和我爸喝酒说的,你不在。”殷谨说,“那个老头喝醉了什么都说,他有老婆,但是在外面做生意的时候喜欢勾搭妇女,为此他两个儿子都讨厌他不愿意跟他说话,他赚的钱也都被老婆搜刮走了,所以一有点钱就买成东西穿戴在身上专为摆派头,他喝醉了自己说过,只要派头够,再说两句好话买点东西,就有的是女人倒贴。”
樊惠红的脸有些红,眼中显出点厌恶,“这个老头子这么恶心啊,你爸跟这种朋友在一起难怪会找野女人,呸。”
说完意识到音音还在,赶紧换了话题,“殷谨,你马上就快开学了,我去对门借电话给你爸打但是打不通,你的学费他怎么也该出啊,我们的生活本来就紧的,学费不问他要他肯定把钱都糟蹋了。”
殷谨也早想到了这一层,只是殷奎强恐怕这会儿刚安顿下来没有钱给她,不过殷谨已经想出了对策。
“现在催债的催得紧他不会接电话的,我们把车卖了吧。”殷谨说。
“卖车?”樊惠红瞪大眼,她虽然讨厌殷奎强开车出去胡混,但是也没想过这么大的动作,况且怎么卖呢?
“对,卖了它,我爸开着它闯的祸还不够多吗?”殷谨冷笑一下,殷奎强光是酒后驾车就被抓到了两次,这个时候酒后驾车还不判刑,殷奎强全不把罚款扣分放在眼里,他这样谁能保证今后不出事?上一世这辆车被要债的人刮得不成样子,抵债还要大修所以也没人要,扔在那里像废铁一样,殷谨这次想趁着这车还没被毁卖了它。
“现在我爸不在家,咱们又不会开,扔在那里万一被追债的人发现或者被偷怎么办,还是卖了好,我大堂哥不是以前卖过二手车吗?我去请他帮咱们找门路卖掉,本子都在家吧?”
樊惠红只有点头的份了,是啊,万一被偷被毁那不是一分不值?证件什么的不但在家,而且当初买这车樊惠红还动过学车的心思,所以让殷奎强写的是自己的名字,虽然她一次也没开过,但是卖的时候可以不用经过殷奎强。
殷谨经过母亲同意后更打定了主意,去厨房找了找找到那罐糖稀,戴上口罩就开始和面,殷家老一辈是北方乡镇出来的,奶奶包括大伯都爱吃一种叫甜麻糖的面食,用糖稀和面油炸出来,成品是暗红暗红的颜色,闻起来吃起来都很好吃,家里拿不出别的礼物,她想做一点明天拿去大伯家。
樊惠红正在客厅里为难,她做事总爱犹豫,越犹豫想的越多越生气。万一卖的亏了怎么办?她和妯娌的关系一向不好人家不愿意帮忙怎么办?
最后她站在厨房门口问殷谨,“你说他们要是不让我进门那多没脸。”
殷谨回头看了看母亲,用沾了面粉的手拨了拨头发,“明天我下班过去,我就说去看奶奶,大伯不会跟我计较的,你把车本什么的都装好给我,我直接给大伯他们。”
樊惠红虽然觉得让女儿出面当妈的有点窝囊,但是殷谨去确实希望更大,便点了点头咳了一声去找车本了。心里想着那车就是只能卖回来一半的钱,也够家里生活好一阵子了,她的私房钱能少动就少动,谁知道殷奎强这一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第二天殷谨把炸的甜麻糖给家里留几个,剩下的都摆在洗净的小竹篮里盖上红纸,然后放在车筐里直接去上班,已经跟母亲说好,下了班她直接去大伯家。
结果她昨天晕倒的事竟然惊动了经理,经理见她来上班也是挺惊讶的,反复问她真的不用休息?殷谨一再保证自己已经好多了,而且会一直戴着口罩工作的。
经理最后叹了口气,让她一不舒服就早点说。
“殷谨,你至于那么拼吗?”同事一个姐姐说,“我们是把这个当工作,你一个学生做兼职不用那么认真吧。”
殷谨笑笑,把口罩戴上准备工作,“我挺结实的,就是昨天没及时吃药而已,对了谢谢你们把我送医院。”
同事姐姐拍了拍殷谨的肩说了句“都不容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