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自己的夫人,侯氏。
公孙瓒看着剑中的自己,感叹道:“夫人啊,老夫今年也已四十有五,驰骋沙场二十五年,怎受过如此大辱?我驱叛胡扫黄巾,灭张纯张举,功勋卓着,却屡次败给魏武这种鼠辈!屡战屡败!哎!不服啊!不服啊!”
侯氏听闻连忙坐到他的身旁,柔声道:“夫君切勿有如此想法,夫君还有机会!续儿不是请张将军派援兵来了吗?听夫君说他打败过那袁绍,此人定能大败魏武!到时候只要援军到了城下,夫君再带兵而出,里应外合,定能大破那魏武!”
公孙瓒听闻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轻轻托起侯氏的下巴,柔声道:“夫人,如果败局已定,你可愿意随我而去?”
侯氏眼中闪着泪光一把抱住公孙瓒大声说道:“我定是愿意!夫君万万不能自寻短见啊!虽然这次败了,但那些军士并没有逃离!他们依然愿意跟随将军,把夫君当成主心骨!只要四方军队合围,那魏武指日可灭!夫君还有机会,我们还有易京能够坚守!我们还没有败!”
公孙瓒听闻不由微微一笑,拉着侯氏来到窗旁看向远处巨马水,柔声道:“夫人,你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吗?就是在巨马水旁!”
侯氏看向远处柔声道:“历历在目,当年我在河边嬉戏,便看到你骑着白马,那一刻我的心便被你带走。”公孙瓒微微笑道:“老了!不像当年了!”侯氏掩面一笑道:“哪里老了,威风不减当年!”
公孙瓒听闻不由哈哈大笑,竟然直接抱起侯氏向着卧房而去。
……
于此同时,魏武营地内,夜色已深,大帐内灯火通明。魏武独自坐在案前,眉头紧锁地注视着手中的战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忧虑。
这一战,他亲率的精锐骑兵阵亡了八百人,留在营内作为伏兵的一万人,经过激战也只剩下八千。秦雄和秦允所率领的部队,在防御营南的战斗中伤亡惨重,秦雄原本五千兵马,此刻仅剩下三千人,而秦允的八千兵马也只剩下四千人。
虽然这一战他们斩杀了公孙瓒两万人,但魏武自己的兵马也损失了八千多。此刻,营地内剩余的兵马已不足两万人。
而西面,鲜于辅和阎柔的兵马不知道怎么样了,有没有陷入苦战?能不能大胜?一切都是未知数。他只能祈祷这两路兵马,不要出现什么意外,否则必败无疑。
但……如果败了呢?
要不……撤兵?
不!不行!好不容易围困这易京!怎么可能轻易离去!不!绝对不行!
魏武想到此处随即喊道:“来人啊!”
此时朱晏快步而入行礼道:“府君,有何吩咐?”
“你即刻将此战报交给容城赵别驾!问他该怎么办!”
“诺!”随即朱晏接过竹简,转身离开了大帐。
等他离开后,魏武并没有褪下战甲,而是直接躺在榻上休息。他将甲衣解开一点,然后将怀中的玉佩拿了出来。他静静地看着玉佩,仿佛能想起刘文君温柔的笑容和深情的目光。
魏武将玉佩紧紧贴在胸口,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柔声道:“娘子,你放心,公孙瓒已经时日无多!我会替你报仇,替外舅外姑报仇!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