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黎再向周大义,仿佛真能到周大义身后摇晃的尾巴。
他顺着相广成的话笑道“陈姑娘家乡的俗语可真奇特,不知她的家乡是在何处”
“啊”相广成一愣,随即道“就是此地吧。”
他指了指应当是陈家堡的方向,小声道“主塔顶层,住着陈师姐的主人,听说之前她一直跟她主人隐居在此地。”
陈姑娘的主人
燕黎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毕竟“陈姑娘的主人”一点儿存在感都没有,平常也没什么人议论,就算有人议论,他刚好听到的概率也非常小,因此他始终不知道,陈榕上头还有个主人存在。
这个消息让燕黎感觉有种莫名的不悦,他追问道“怎么从未见过”
相广成道“那是自然听说那位陈姓主人,只见陈师姐一人,没人见过那位主人但,主塔中有不少机关术,可都是他创造的,比如那让夜晚也如白昼般的亮子光术。”
燕黎向陈榕,此刻她正低声与小莲姑娘说着什么,时不时弯眉浅笑,那灵动的笑颜令人移不开眼。
他实在很难想象,她上头还有一个主人。
“也就是说,除了陈姑娘,无人见过那位主人”燕黎若有所思地确认。
相广成道“至少贫道没见过,比贫道早来的也都没见过。小莲姑娘似乎是最早来的,但贫道没去问过她,也不知她见过没有。”
燕黎道“若从未有人见过那位主人,或许那主人并不存在。”
不知不觉用了奥卡姆剃刀原理的燕黎说出了自己的法。
相广成并未想过这个可能,闻言一怔“陈师姐没必要生造一个主人吧”
燕黎略一思索,回想了这些时日得知的关于陈家堡的早期故事,便明白了陈姑娘若是真生造了一个主人的原因,微微一笑道“也是,是小生多想了。”
相广成并未多想燕黎的惊人之语,他眼中冒出一丝敬佩与向往“陈师姐都如此了不起了,也不知她的主人是何等惊才绝艳。可惜她的主人脾气有些古怪,不肯见旁人,贫道一直无缘得见。”
燕黎并未接相广成的话,他着陈榕,心里迫切想要弄清楚,那传说中的主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过接下来的踏青之旅,他实在没能找到单独说话的机会。他回想起来,虽说每日他与陈姑娘在一起的时间并不短,但很少有能单独相处的时候。
午饭前,陈榕一行人便下了山。
燕黎到周大义不知何时弄了两根树枝作为探路杖给陈姑娘和小莲姑娘,还将自己也当做探路杖,在前方将不稳定的地方都排除。
若非知道周大义曾经的身份和了解一些性格,他还真会当对方是在献殷勤,别有所图。
原本燕黎并不觉得自己做得有什么欠缺的,然而今日见周大义的殷勤之举,他忽然觉得自己是否该跟周大义学学
但若按照相广成的说法,在陈姑娘的认知里,那种行为叫“舔狗”,他要是也跟着做,似是不太妥当。
陈榕几人回到陈家堡外城城墙处时,刚好遇到有新人被领进来。
陈榕本是随便扫上一眼,那些人头顶框框里的字,这是她最近养成的习惯。这个敌我识别子系统是可以关掉的,但如今日日有新人过来,她便一直开着了,若有红框的,她就立即处理。不过目前为止,她还没遇到过头顶红框的。
那一行十来人头顶都是绿色框框,陈榕扫上一眼就收回视线,但视觉残留中的那两个字让她迅速又了回去。
其中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头顶的绿色框框里,写着“齐王府百户季良”
陈榕先是一惊,随即一喜。
来是燕黎在她陈家堡待太久了,他的属下终于等不及来催他回家了那可真是太棒了,他自己回家,说不定还能对陈家堡留一分不舍,两边的友好关系,不就成了
绿色框框只是代表没有敌意,但能否达成友好关系,以便今后有难了可以向齐王府求援,就是她的主观能动性决定的了。
陈榕注意到,那边顶着“齐王府”名号的人,除了季良,还有两个人,不过都是普通的兵士,她也就没细。
每个新加入陈家堡的人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去录入掌纹,包括燕黎,后来都去按了。反正录入掌纹只是增加一个人口而已,没别的坏处,陈榕本着能多一口人是一口的原则,可谓是雁过拔毛。
这一行新人来也是如此,都被护卫部的人安排去进行这个“仪式”。
陈榕收回了目光,心情期待又愉悦。就等着季良等人好好发挥作用了。
她下意识向燕黎,哪知他似乎正若有所思地着自己,不禁一怔。
无论从哪个角度,这个藩王世子都俊美得人神共愤,想到这样一个美男子就要离开了,她心底也忍不住泛起一丝不舍。
陈榕对燕黎笑了笑,干脆站在原地等他过来,笑道“该吃午饭了,走吧”
燕黎含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