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钟仁拉长声的质问中,秦淮用力地点了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时间长了,这会子,秦淮只觉木桶里的水,似乎已冰凉刺骨。
他当然完全明白钟仁此刻的意思,那已经算是赤祼祼地告诉他,他不仅不在意自己和小叔子发生点什么,甚至还想让自己主动去勾引老七。
可以说,钟家大少爷委实变态的可以。可是自己,却根本不敢拒绝他的要求。
因为他心里明白,无论是怯懦的秦怀,还是现在的自己,面对眼前这种情境,除了接受,别无选择。
毕竟钟仁那个“索魂鞭”的称号,也不是白来的。
他虽然不像外人想象那样有着要人命的床上功夫,可是他房中妻妾接连横死暴亡,却是不争的事实。
钟仁出去了,秦淮也立即从木桶中站起身。此刻,是他在穿后,头一次感觉到一种莫名的、近在咫尺的凶险。
他穿上一件丝质的睡衣,又了架上的护肤用品,最后挑了一款标有“钟氏”字样的护肤香膏。
香膏的味道大气幽远,淡雅宜人,与时下流行的各种护肤品大不相同,那感觉,倒有点像是钟家华美古典、疏朗曼妙的园林与庭院。
可是谁会知道在黑夜降临之后,庭院深深,深几许
秦淮揣着心事,轻手轻脚地回到了卧室,卧室有一房门通着客厅,隐约可以听见有男人的交谈声。
秦淮忽然心中一动,脚步极轻地走过去,将身体贴在门边上。
一个颇为醇厚的男声率先传了过来。
“这么说,大哥还是不同意去检验祖传秘方,对吗”
显然,这就是钟家二房庶出、却又非常有实力的二少爷钟义了。
白天在席上,秦淮并未有机会与他有过接触,可是他老婆于汀兰的厉害与刁蛮,却是领教到了。
“没错儿,完全没有必要你说的那个事故,肯定是事出有因,我觉得还是原材料的事儿,问题不可能出在咱们家秘方上面。”
钟仁的声音虽然没有钟义浑厚,却自有当家大少的霸气。
钟义咳了一声,微微提高了声音。
“可是这次钟桂花在国内和南洋的货全部出了问题,这两处货品的产地一个在咱们老家,一个在广州佛山,原料进货渠道完全不同,又怎么会同时出现完全相同的毛病难道咱们家的方子,就真的无懈可击吗”
钟仁迟疑了片刻,冷哼了一声。
“我告诉你老二,是不是无懈可击我不敢说,可咱们家的方子用了不是三年两年,那是快四十年的老方子了。要是有问题,这四十年都干吗吃了为什么没出过这样的事还要拿到洋人的实验室检验,检验什么别毛病没验出来,倒让人把咱家的方子诓了去”
秦淮感觉自己的心加速跳了跳。
虽然自己过的中内容不多,可是有关钟家这个祖传的香水秘方,却有一些印象。
貌似是在开局不久,作者便用一个回忆的手法,描写了钟家三房在钟老爷病死之前,各怀心事,都想得到这份祖传秘方。
虽然大房占尽先机,但二房三房却不肯善罢甘休,竭尽心力,在老爷的病床前施展出各种手段,只盼钟老爷能把秘方交给自己。
的时候,因为关注点在那些奸情狗血上,即便过这些,秦淮也未深想。而此刻,却从钟仁的言语中,听出他不仅牢牢把控着秘方,更是提防着钟义。话中提到怕被人诓了方子云云,明显带着弦外之音。
来,在钟家,谁身上有了这个方子,才算是真正掌握了钟家的命门。
秦淮的心跳得更加快了,因为他忽然想到一件事。既然的结尾是钟信逆转了人生,成为钟家最高的主宰。那么这个堪称钟家命门的秘方,他拿到了吗
门外又传来钟义的声音,这次,他的调门明显拔高了。
“大哥这么说话,我倒有些糊涂了。究竟我提议检验,也是为了保证咱们家的方子不出纰漏,为的是长久占据市场,怎么听起来,倒像是我有什么别的心思”
钟仁哈哈假笑了两声,似乎是站了起来,客厅里传来他的踱步声。
“这你可是多心了老二,我并没有这个意思。不过嘛,这家里家外算计我手里秘方的人,不在少数,却也瞒不过我的眼睛。既然公司除了我,你和三房并列第二大股东,自然是利益攸关,所以老二,你也得时刻提防着那起烂了心肝的小人,明白吗”
钟义也冷笑了两声“那是自然,毕竟这方子是咱们家的根本,谁也不想它落在烂人庸才的手里,暴殄天物”
秦淮心中有些感慨,这钟家兄弟俩话里话外,明明是剑拔弩张,互相贬损,却偏还要冠冕堂皇,粉饰出一团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