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让我进去,我只换衣服,不做什么的。”华司怀又敲了敲门。
阮棠记得刚刚华司怀的手臂上挂着衣服。也罢,让他先换完衣服他再洗吧。
“软软……我身上都是泥,怕把外面弄脏,我在里面换完衣服就出来。”
这个人什么时候变的对他这么有耐心了?阮棠知道华司怀这个人特别执着,要做什么事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他如果不让他进来他会一直等在门口不走。
“进来吧。”阮棠穿好衣服,连扣子都扣的整整齐齐。
华司怀看了他一眼,“你洗吧,我不看你。”说完就开始动作,先是解下手表,然后脱掉外面的西装,再是修身的马甲,上身就剩一件白衬衫,领口敞着,露出结实的胸肌,上面有着血渍干涸的一圈牙印……华司怀目不斜视,面对洗漱台上面的镜子,脱一件就往洗漱台上扔一件,一连串的动作牵动全身结实漂亮的肌肉,说不出的优雅性感。
阮棠原本很紧张,手垂在身侧握的紧紧的,戒备的盯着华司怀的一举一动,不料这一盯着就移不开眼睛。
这个男人英俊,冷酷,霸道,多金……是多少的人的梦中情人,也是他曾经深爱的人,他的一个动作,一个表情,都能吸引他全部的注意力。现在银发的华司怀多了一丝邪魅,看起来更有魅力,尤其是他修长的手指解开衬衫扣子的时候,简直是要命……
阮棠甩了自己两耳光,暗骂自己犯贱,被人害成现在这副屌丝样了,还对人家犯花痴,自己他妈不是个傻逼也是个二百五。
“啪啪”两声脆响让华司怀扭头,他看着阮棠的动作蹙眉,“你打自己干什么?”华司怀敞着胸膛走过来,饱满的胸肌和结实的八块腹肌闪瞎人眼,他想看看阮棠微红的脸颊。
阮棠看出他的意图,惊慌失措的“刷拉”一声拉上了帘子,阻隔了两人的视线和距离。
这是一种直白的拒绝。
华司怀苦笑了下,提醒自己如能如何不能操之过急,这次,他要让阮棠心甘情愿的再一次爱上他,不离不弃的呆在他身边一辈子。
帘子后面的阮棠心跳的比击鼓还快,他缓缓的蹲下身环抱住自己,从心底生出一种茫然无措的无力感。两年了,他无时无刻不在回忆自己悲惨可笑的过去,提醒自己再也不要重蹈覆辙,可刚刚……他看着华司怀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呵,可笑啊……他原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死透了……原来只是自欺欺人,一见到这个人,他的世界就死灰复燃。
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不能再一次栽在华司怀手里,他一定要抗争到底,他已经不是两年他的那个他了,现在的他是新生的他,他和华司怀已经成为过去式,不会再重来。
“软软?”华司怀换好干净衣服,疑惑怎么半天没听见里面传来流水声,他看不见帘子后面的情景,只能看到垂下的帘子下面两只半天没动的白嫩小脚丫。
华司怀见里面没动静,走近两步,“软软,我换好了,我出去,你可以拉开帘子慢慢洗,别怕。”
帘子刷拉一声又被拉开,阮棠白了他一眼,不服气,拉开就拉开,谁怕了?
不料眼前的华司怀又让阮棠呼吸一滞,他身姿挺拔,气质卓然,身上一身银灰色的西装三件套,似曾相识。
阮棠认出这是两年前的款,他给华司怀订做的。虽然男装正装在款式上变化不大,更多注重的是细节上的改变,但华司怀是只穿当季新品的贵公子,怎么一身衣服两年了还在穿?
“这身衣服怎么还不扔掉?”阮棠揣着疑惑,不问不快。他就想知道,这个绝情的人,已经把做衣服的人都扔了,为什么要留着人家做的衣服,还穿在身上。
“我在等你给我做新的,做了新的我再换。”华司怀若无其事的说。
“想得美。”阮棠宝石一般的双眸里闪过一丝哀伤,“我永远不会再为你量身裁衣。”
“没事,我等你。”华司怀笃定的说:“你总不会让我穿一辈子的旧衣服吧?”
“你穿多久的旧衣服和我有关系吗?”阮棠没好气的说。
“软软,我这两年一直在找你,每时每刻都在想你。”华司怀眼里闪过一丝痛楚,他原本是个话很少的人,此时却急于让面前这个人知道他其实是在乎他的。
“关我什么事,你想找谁就找谁,爱想谁就想谁,跟我没有关系。”阮棠淡漠的说。
“我知道以前我做了很多让你伤心的事。”他只觉得阮棠的冷言冷语就像一把把钝刀,反复捅着他的心窝子,每捅一下,都绞出破碎的血肉。原来,被喜欢的人漠然以待是这样的感觉。“阮棠,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阮棠冷冷的说:“因为道歉没用。”
“我错了。”
“你没错。”阮棠的伤隐于皮肉之下,面上云淡风轻,“其实我并不无辜,自己太蠢又怎能怨别人?”
“阮棠……”
“我就是个笑话。”阮棠终于露出讽刺的笑,“因为爱情,一败涂地。”
、预谋出逃
华司怀心疼道:“软软,我真的错了……”
“呵!”阮棠笑道:“在投资上从未失手过的商界奇才,不知道什么是错,要错也是别人的错。就像我,只不过是错爱了一个人,就从云端跌入尘埃,这才是错得离谱。”
“软软,你失去的一切,我都可以帮你拿回来,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可以让sugar起死回生。”
“华司怀,你可能忘了,我失去的不仅仅是sugar。”听他说的这样轻描淡写,阮棠再也不想看见他,刷拉一声再次拉上帘子,“请你出去,我要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