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了那么久的字,还是没什么长进,加之写得急,有些笔画上还漏写了,笔墨未干又沁到了其他地方,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陆管事应了一声,用剪子把烛芯剪了一截,又关了一边的窗户,整个房间稍微亮了一些。
等细看了信中的内容,陆知安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虽说是正四品的官职,在上朝的人群里面,也只是站着拿个笏板听着的,估么坐在上头的官家一眼望下来还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以前也少有与外邦人打过交道,只入了开封府后接触才稍微多了起来。
万万没想到楚玉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至于那对夫妇,他还没想着要怎么处置,放了不行,杀了太过。只把人关押了起来,有吃有喝的,倒是没受什么罪,明日便让人送到开封府大牢里去吧,便说是行了那骗子的勾当。
至于皇城里是否有细作,可真不好查明,毕竟那天俩人没在大庭广众之下人被强拖出来,并不是什么秘密,有心人一打听就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汴梁做为大宋的京城,各方来朝,都亭驿里住了不少的外邦使臣,还有民间来往的生意人……看来要想个合适的办法了。
池映易也睡不着。她咬着嘴唇躺在床上,又不敢乱动,担心吵着胡不归。
外间传来三更的梆子声,她闭上眼缓了呼吸强迫自己入眠。
她身子弱,屋里便没有放冰盆,只抱了一个竹夫人,天气炎热心里烦躁,便愈加睡不着了。
忽然身后的胡不归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睡不着?”声音里没有刚睡醒的嘶哑。
“是有一点,”池映易语气略带抱怨:“你们都把我当成琉璃做的了,既不让我吃凉的,还不给我冰盆,热得睡不着了。”
“那我去接点水洒在屋里,稍微洒一点应当不要紧的。”
“还是算了,这来回一折腾,把瞌睡都折腾走了,我一会儿就睡着了。”
胡不归轻轻牵了她的手,他的手心干燥,长了厚厚的茧子。
池映易用手指慢慢摩挲,默数着他的手指,心内渐渐平静下来,不多时就睡着了。
胡不归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想着远在江宁的池家一大家子,总归是心疼她肩上的重担。又想着上次去找孙大夫,说是慢慢调养,身体虽起色不大,却也没有再继续恶化下去。
至于子孙后代,那便随缘罢!
楚玉也有些失眠,与唐英插科打诨了几下,倒是把人哄得差不多了,等自己收拾好滚上了床,大大咧咧地平躺着,又滚了几圈,头都滚疼了!
她记忆里的反派角色庞太师现在根本就不知道在哪里,与她记忆中位高权重一手遮天的形象联系不上!
还有潘仁美,也没找到这一位,倒是有个叫潘美的武将,大名鼎鼎,而且是受了重用的正派,人也已经仙逝了……
这与记忆中完全不符合,穿越过来又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