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锺侨道“不如改成江上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李锺侨所说的这首诗,乃是赫赫有名的打油诗,也是打油诗的先河,诙谐幽默,常常带有一些讽刺意味。
这句诗词的意思很简单,下雪时候江上白茫茫的,一眼过去全都一样,雪花落在井口里,所以起来井口就是一个大大的黑窟窿。雪落在黄狗身上,黄狗即变成了白狗,雪落在白狗身上,白狗起来好像肿了一圈。
文人一听,脸色当即有些好不好,道“哪里有狗”
李锺侨迷茫的指着画作,道“这这不是一只黄狗在垂钓么”
文人脸色已经不能用变色来形容,几乎是变脸
“你怎么的骂人”
李锺侨更是迷茫了,道“小生不敢骂人。”
“那你凭甚么说我画的是狗”
原这画作是文人自己个儿画的,因为画工也就一般般,又想画出天地茫茫的模样,所以那独钓寒江雪的蓑笠之人,便有点子模糊,蓑笠本就是生成黄色的,李锺侨便成了一只钓鱼的黄狗。
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云禩觉得他一定是在讽刺这幅画,和这个人的画工,但若是放在李锺侨这呆子身上就
情真意切
李锺侨完全没有骂人的意思,真诚的道“这难道不是不是黄狗么”
“你你”文人指着李锺侨的鼻子道“你还骂人你说我画的是黄狗便算了,还要将我的雅诗,改成鄙陋的打油诗,你是何用意”
画作上的确配的是雅诗,甚么独钓,甚么苍茫,甚么天下等等,乍一雅致的紧,但实则和他的画一样,十足的空洞。
李锺侨道“这打油诗,如何能说成鄙陋呢通俗易懂,朗朗上口,这打油诗若是写得好,也是一首好诗啊。”
文人自然不服气,道“我你不是来参加诗文宴的,你分明便是来找茬儿的”
李锺侨慌了,道“我、我没有找茬儿啊,是你要我点评的,我只是只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罢了。”
“好哇”文人道“你还敢讽刺我今儿个这事儿,我跟你没完”
眼着文人就要和李锺侨动手,说好了君子动口不动手呢
胤禛道“你不去劝架”
云禩摇摇头,道“英雄救美这等子事儿,就交给别人罢。”
胤禛顺着他的目光一,原来是三爷胤祉来了。
胤祉从外面走进来,没到里面是甚么人,但听到了吵闹声。
云禩可以断定,按照三爷给自己立的人设,必定会上前来劝架,提高自己的威望和德望,所以云禩才说,这等子英雄救美的事儿,就交给别人罢。
果不其然,虽然三爷没有到到底是谁在闹事儿,但是他立刻抓住了这个机会,打算给自己增加德望。
便走过去道“可是有甚么误会大家子谈诗论道,没有对错,何必伤了和气呢”
“是三爷来了”
“三爷”
“快,三爷又来了,咱们这个诗文宴真是有面子”
胤祉在众星捧月的惊叹下,慢慢走了过来,他的步伐平稳,气质斐然,整个人仿佛谪仙一般,在文人眼中缓缓“下凡”。
结果三爷“下凡”到一半,清楚了“闹事之人”,他的脸色猛地僵硬住。
三爷胤祉因为喜读,是翰林院的“顾问”,他如何能不识得翰林院的李锺侨呢再者说了,李锺侨可是李光地儿子,三爷胤祉肯定是识得的。
三爷一贯与李光地一家保持距离,不为别的,自然是因着他的门客陈梦雷的事情。
陈梦雷和李光地是死仇,老死不相往来,如今三爷招揽了陈梦雷,自然不能两面逢源,所以有意无意都是避开李光地的,和李光地的儿子们也没多少交集。
他哪里知道,今日来参加诗文宴,竟然碰到了李锺侨
三爷胤祉的脸色有些僵硬,一时间也不知该不该管这个事儿,自己都说出口了,若是不管,旁人会怎么但是若自己去管这个事儿,传到了陈梦雷耳朵里,恐怕陈梦雷会以为自己与李光地套近乎,平白惹出一些子嫌隙来。
三爷眯了眯眼目,嫌隙陈梦雷忤逆自己,与老八暗通款曲,难道不是嫌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