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赞同,闫宝书想了想又说:“那咱们拿点什么过去呢?”
“这个吗……”陆向北和顾军说:“要不咱们去供销社买点酒给干爹送过去?”
“我看行。”
闫宝书再次开口,“我觉着先随便买点东西就成,等从村里回来,我给再给干妈补上。”
“啊?”顾军惊讶道:“就我家那穷乡僻壤的地方,你能弄啥好东西给咱干娘啊。”
闫宝书忍俊不禁道:“我从我妈的柜子里偷了一根钩针出来,明天没事儿的话,你和向北在家里也别出门了,把不要或者不穿的那些毛线衣啥的都找出来,拆了以后弄成一团,到时候我勾点东西出来给咱干妈不就得了。”
“啥玩应?”陆向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看着闫宝书说:“你还这勾东西呢?”
闫宝书笑道:“咋地,你还瞧不起人啊,我真的会,‘从前’学的。”闫宝书的确会用钩针勾东西,譬如什么桌套、椅套、又或者是围巾之类的,这都是他从前跟着母亲身边看会的,可他虽然会,但却很少在人前这么做,毕竟他始终是个男的,一爷们儿用毛线勾东西,无论怎么看都有点……可眼下不一样了,闫宝书需要这门手艺,他会的花样不少,勾出来送人换钱是绝对行得通的。
“啊……”陆向北张了张嘴,“行,那明天我和顾军瞅瞅,不过我可不敢保证我家里有不穿的破毛衣啥的。”
“嗯,到时候找找看吧。”闫宝书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杯中酒。
“那个……”陆向北眨了眨眼睛,端着酒杯的手停顿在半空中,“宝书,我咋感觉你有心事呢。”
闫宝书一愣,“没有啊,过年了我开心都来不及,哪里会有心事啊。”
陆向北叹了口气,“难道是你想你爸了?”
“啊?”闫宝书摇了摇头,“并没有,说真的,我对我爸没什么感情,也就是在他刚去世那会多少有点难受。闫宝书晃了晃杯子里的酒,“其实我觉着我爸这个人吧,就是太……”话到嘴边,闫宝书又咽了回去,“算了不提这个了,喝酒吧。”
“嗯,喝酒。”
陆向北他爸在队里大小也是个官儿,这家里的酒是绝对不会少的,这瓶喝完了还有下瓶续上,于是一杯接一杯的,闫宝书的视线开始变的模糊,陆向北觉着舌头都发麻了,说起话来也不如刚才利索,顾军则是晕头转向双腿发软,“我操,我是真多了。”顾军扶着椅子站了起来,还没走两步扑通就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
闫宝书和陆向北也都勉强维持着清醒,实在力不从心去扶他起来了,于是就看着顾军和蝉蛹一样蠕动着爬到了陆向南的床上,衣服鞋都来不及脱趴上去就沉睡了过去。
“还喝吗?”闫宝书端起酒杯。
陆向北歪着脑袋,“你还想喝吗?”
“嗯,还想喝,今天高兴吗。”
“好,那我陪你。”
碰杯过后,两个人又续满了一杯酒,闫宝书呆滞的转过头注视着陆向北,傻笑道:“向北,你跟我说,你喜欢啥样的姑娘!”
陆向北一愣,“啥样的?……我没想过啊。”
“真没想过?”
“嗯,真没想过。”
闫宝书收敛了笑意,低着头问道:“黄晶燕和谭秀燕你比较喜欢哪一个?”
“谁啊?”陆向北对这两个名字是一丁点印象都没有。
闫宝书叹了口气,“前些天在学校里……”
经闫宝书这么一提醒,陆向北想起来了,“哎哟,你要是不提醒我都快忘记了,她们两个啊……”陆向北笑着摇了摇头,“我吧现在没这个想法,别看我以前管你借过书,还让你给我讲来听,我那都是正常反应,毕竟我都马上就十八了,哈哈哈。”陆向北独自傻笑,并没有得到闫宝书的附和,于是他笑了一会儿就笑不出来了,干咳了一声说:“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将来的事情,我想去当兵。”
闫宝书嗯了一声,“我知道。”说完,闫宝书猛地抬起头,注视着陆向北说:“向北,你往我这边来点。”
“干啥?”
闫宝书微笑着冲着他招了招手,“让你来你就来,有悄悄话要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