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许久没有这么轻松,与李端懿在郊外散步后又去了济人堂拿药,再寻了一间小食肆吃东西,等李端懿将人送回去时,早已过了掌灯时分。
“李大人果然不愧是在汴梁城里长大的,那间食肆外边看着不起眼,东西可真是不错,待得了空,我还得再去尝尝,今日没吃上的,都要吃个遍”
李端懿将她送到楚宅门口便停下脚步,听她这么一说,含笑着看着她:“四为楼里的酒菜味道可比之好多了。”
“那不一样,”楚玉催促他,“天色已晚,李大人快些回去罢,别让家里人等着了,可要一盏灯笼”
李端懿拒绝了楚玉想进去给他找一盏灯笼的想法,对她一点头,跨上马离开了。
楚玉站在原地看着李端懿离去的方向,不言不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唐英将放在马鞍上的药包拿下来,正准备让人将马送到车轿房,就听到邹宅的门吱吖响了,伴随着杜振调侃的声音:“这么夜了,楚娘子可是去哪里游玩了”
楚玉回神,有些好笑地看着杜振半掩在门后的身体:“你刚才就在这门后边等着怎么不见一见李大人”
杜振只笑不说话,见楚玉转身要回去,忙出声唤住她:“那件事情有眉目了,你可要现在听”
唐英已经敲开门,楚玉率先向屋里走去:“那便进来详谈。”
杜振犹豫了一下,看着唐英没有动作。
楚玉见状,只对杜振道:“你且放心,一起过来罢,不会有事的。”
杜振这才将邹宅的门给拉上,与楚玉一同去了楚宅。
一进到厅堂,楚玉也不顾仪态,一屁股坐到坐榻上,伸伸胳膊揉揉腿的,她今天可真是累惨了。
侍女端了茶,又轻声询问是否要准备炭盆,见楚玉摇头后躬身离去,厅堂便剩下楚玉与杜振。
“说罢,林木是谁弄进京城的”
杜振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将得到的消息说了:“枢密院兵籍房,签书枢密院事,邵运恒。”
“兵籍房那便是通过正规的方式进京的,可知道又是谁让他安排人进京的”
大宋重文轻武,帝王对兵力等非常重视,枢密院枢密使更是亲信中的亲信,难道这件事情是赵祯安排的可是目的又是什么
楚玉沉思了半晌,又问:“邵运恒是知枢密院事王德用的人还是同知枢密院事章得像的人”
“表面上看不大出来。”
楚玉揉揉脑袋:“王德用和章得像都是去岁杨太后薨逝后才调到枢密院的,来不及将林木调过来,且那俩人的风评不差,应当不会特意与我为难。”
王德用是个武官,也有着大多数武人通有的性格顽固,不管是刘太后也好,赵祯也好,曾经几次让他上任枢密使,都被他拒绝了。
至于章得像。
楚玉就有点心虚了。
这人的品行倒是非常的好,为人庄重,气度不凡,可是他原来是礼部侍郎。
就是钟棱他祖父的同僚。
可是时间对不上。
到底是谁会这般做
就算将人给查出来了,事情却仍然没有什么进展。
邵运恒与楚玉就更没有瓜葛了,就算楚玉曾经胡乱编排过某些人,可是她也只捡与她有仇的来胡说,兵部枢密院那些惹不起的她还真就没敢往上面靠一靠。
“我不知那俩人与你有没有仇,可是我知道邵运恒与另外一个人有关。”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