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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二段往事一（第1页）

老人轻轻抿了一口茶叶，那干枯的手指捏着茶杯，仿佛能从中汲取到岁月的甘露。他将身子缓缓挪到了落地窗边，让那初升的朝阳毫无保留地照射在自己沟壑纵横的脸上，享受着那份难得的温暖与宁静。

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沧桑与神秘：“嘿，小伙子，听说过井龙王吗？”

俞小凡闻言，心中不禁泛起一阵诧异，井龙王这三个字在一些影视剧里确实是常客，比如他小时候痴迷的《西游记》中，就有那么一集，唐僧师徒几人风尘仆仆，来到了那传说中的乌鸡国……那集里，乌鸡国王宫深处藏着一口看似平凡的井，实则内藏玄机，井龙王就蜗居在那幽深的水底。这样的井中有龙的传闻，在华夏大地也是屡见不鲜，例如杭州的龙井村，有一口井水清澈见底，据说井中住着一条龙，能够保佑茶园丰收；再比如四川的井研县，那里有一口古井，传说井中有龙，每逢大旱，井水不竭，当地百姓都会来此祈雨。

俞小凡挠了挠头，笑道：“大爷，您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现实生活中，也确实在一些景区里见过所谓的‘龙井’，去年公司团建，我们还去了趟金山寺呢，那后院也有一口被当地人奉为‘龙井’，实际上啥也没有，就是当年和尚们的一口水井，我还特意问了问导游这龙井里面有龙吗？导游当时也是乐了，说龙应该是没有，不过龙井水泡龙井茶可能不错。”

老人闻言，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看着俞小凡那不可思议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继续说道：“小伙子，你可别不信，这事儿还真就让我碰上了。当年我刚参加工作那会儿，一天夜里，被隔壁镇上的亲戚拉着去吃席，那酒席热闹得很，我一不留神就吃到了月上柳梢头。亲戚非得留我住宿，可我那会儿年轻气盛，不信邪，硬是要走夜路回家。那时候，我最大的依仗就是一个手电筒，嘿，那可是供销社干部才能搞到的稀罕物，型号是‘长江牌’的，铁壳子，结实耐用，光照得远，有了它，大男人晚上走夜路啥都不怕。也多亏了我在供销社工作，单位才给搞到这么几个宝贝。”

老人说到这里，眼神变得迷离起来，仿佛那段往事又浮现在眼前。“我当时仗着几分酒意，胆子比天还大，就这么摸索着往家赶。其实那会儿也不算太晚，估摸着也就晚上九点多钟吧，月亮还挂在半空中呢。可没想到的是，刚走出没多远，老天爷就像跟我开玩笑似的，突然下起了大雨，那雨点跟豆子似的往下砸，我赶紧加快了脚步，心里头还琢磨着这雨能有多大。结果，嘿，你猜怎么着？那雨越下越大，早不下晚不下，偏偏跟我作对似的。”

“更他妈操蛋的是我那手电筒，还没照两下呢，‘噗嗤’一声，就进水不亮了。平日里我那它当个宝贝疙瘩似的，小心翼翼地护着，生怕磕了碰了，出门前还得特意擦擦，确保它亮堂堂的。可关键时刻，它倒给我掉链子了，就像那关键时刻掉链子的驴，怎么拍都打不起精神。我当时心里头那叫一个慌啊，就像那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心里头那个急，比那猫抓了还难受。”

老人说到这里，端起茶杯，咕嘟咕嘟喝了几口茶水，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我心想，趁着天边上还有那么一抹月光，赶紧往家窜吧，结果这老天爷也不给力，乌云跟赶集似的，一层接一层，密密麻麻地把天给遮住了，连点月光星辉都不见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我这心里头更慌了，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泞路上跑着，也不知道来回跑了多久，跑得我气喘吁吁，汗流浃背，衣服都湿透了，贴在身上跟那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似的。结果呢，我抬头一看，发现自己竟然迷路了，这就像那瞎子摸象，摸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个啥玩意儿。”

俞小凡听到这里，眉头紧锁，心里琢磨着：这事儿确实挺离奇的，怎么就这么巧，手电筒偏偏在这个时候坏了呢？他忍不住问道：“那您后来是怎么找到回家的路的呢？”

老人嘿嘿一笑，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接着说：“我试着回想一下，之前走的是哪条路，可是这黑灯瞎火的，啥都看不清，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我开始瞎琢磨，是不是自己走错路了，还是这路它自个儿长腿跑了？我心里头那个急啊，就像那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转得我头都晕了。我想着喊两嗓子，看看有没有人回应，可这荒山野岭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喊破了喉咙也没人搭理我。我就这么在黑暗里头瞎转悠，心里头那个怕啊，比那见了鬼还难受。我不知道自己转了多久，只觉得腿都快跑断了。”

“这条路我啊，走得可不少，不敢说闭着眼睛也能摸回去，但绝对是熟门熟路，不至于迷路。可那天也不知是咋回事，可能是我多喝了两盅，方向感差得跟那没头的苍蝇似的，还是因为这黑灯瞎火的，连个萤火虫的光都没有，走着走着，我就不知道咋跑到这鬼地方来了。”老人说到这里，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那时候啊，很多山路都还没开发，尤其是村镇之间，荒草丛生，野兽出没伤人的事儿也时有发生，听说还有人见过不干净的东西呢。我心里头就像那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俞小凡听到这里，心里也是一阵发紧，他忍不住问道：“那后来呢？”

老人接着说：“我试着回想一下之前走过的路，想找找有没有啥标志性的东西，比如那棵老槐树，或者那块大石头，可是这黑灯瞎火的，啥都看不清。我就这么在黑暗里头瞎转悠，心里头那个怕啊，比那见了鬼还难受。我想着喊两嗓子，看看有没有人回应，可这荒山野岭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喊破了喉咙也没人搭理我。我就这么在黑暗里头瞎摸索，不知道又转了多久，真他娘的是累了。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看见前面的山坡上有个破庙。”

“破庙？”俞小凡疑惑地问道。

“嗯，那个破庙啊我是记得的，是隔壁村荒废已久的庙，小时候我一见那庙就绕道走，总觉得那地方阴森森的，透着一股子邪气。长大了，虽说没有特意去过，但每次路过也是躲得远远的。”老人说到这里，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异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