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兽平安生产幼兽的“热闹”渐渐散了,兽人们都从院子四周离开,给里头的言留个清净。
撒特德打了盆热水进屋,布巾沾水,替还处在昏迷的江言小心擦拭身体残留的血污。
祭司在他腹部剖开的口子不大,雌兽取出后,胎壳也慢慢流出来,都清理干净后,便将口子缝好。
人类幼崽裹在一身柔软的小羊毛毯子里,除了前不久哼唧的那阵啼哭,又闭起眼睛安安静静地睡了,丝毫不闹腾。
撒特德瞅了眼,继续照顾江言,祭司则认真地缝伤口。
好一阵忙活,才得以缓口气。
撒特德仍守着昏迷的江言,见状,祭司道:“我抱幼兽出去做些清理。”
撒特德:“好,麻烦你了,伊修。”
伊修摆摆手,人类幼兽太小了,看起来软得不行,他抱起来的时候连呼吸都秉着,还将尾巴往地面贴紧,下意识藏了藏。
就怕小幼兽突然睁眼,被这么大的尾巴吓到了。
留下安静的内室,小宝滑溜着尾巴跟到祭司身后,仰头看着小小的,跟他不同的幼兽。
祭司笑道:“小宝,来帮忙?”
小宝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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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前,睡了整个白日的江言方才逐渐转醒。
柔和的霞光照亮大半天幕,透窗而望,并不刺眼。
他微微出了会儿神,便看见撒特德推门而入。
“言。”撒特德坐下,看他唇色泛白,就用一小块麻布沾水,给他抹了抹。
“祭司叮嘱明日才能喝水。”
江言反复舔了舔唇:“嗯,还能忍。”
时节干燥,屋里又盛着火盆,人容易干燥。
撒特德替他反复抹唇,又端两盆水进来放在地上,好让周围湿润些。
江言左右观望,低头看着已经瘪下去的肚子。
“……二崽呢?”
恍惚中似乎看到幼兽,如果没记错,好像是个人类崽子。
撒特德:“在另一屋睡觉,有小宝照看。”
江言抿唇,脸色浮出些红晕。
“能抱来让我看看么。”
撒特德替他弄好枕头和被褥,走去另一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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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安寂,小宝正眼巴巴瞅着襁褓里的小幼兽,银灰色的大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见兽父来了,尾巴贴着地板悄悄摆了摆,好似在用眼神说:我没吵醒他噢。
撒特德沉声道:“抱去言瞧瞧。”
起身,瞥见跟在脚边的蛇崽子,又道:“若想雌父,就跟来看吧。”
小宝尾巴一滑,紧紧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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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映的屋内一地橘红,安静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