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来抬头远望,翊坤宫门靠南不远处,领着宫人们亭亭站立,躬身让御驾先过的,不是婉贵妃又是何人?
只是,多日不见,婉贵妃怎么看着年轻好多?
也许是给淳嫔那个年轻嫔妃气糊涂了,如今看到从做皇子时,就跟着自己的老人儿,乾隆心里反而觉得熨帖。往日,经过翊坤宫,不是瞥都不瞥一眼,就是转身就走。今日反而反常地缓步走过去,扶起婉贵妃,柔声问:“这是从哪里来呀?”
婉贵妃吃惊之余,难免羞涩。毕竟,乾隆碰她的次数,加在一起,还没她岁数大。急忙红着脸低头回答:“臣妾方才和愉妃姐姐一起,到小佛堂看望主子娘娘了。听说十二贝子要大婚了,送去几件小玩意儿。臣妾恭喜皇上,您又要娶儿媳妇了。”
提起娶儿媳,不管什么说,都是喜事,乾隆也高兴,“是啊,十二长大了。都要成亲了。”
婉贵妃跟着笑语,“前两天,臣妾去给太后娘娘请安,大老远看见贝勒与十二贝子,单看背影,两位皇子与皇上还真是相像呢!”
哪个当爹不希望儿子像自己?婉贵妃这么一夸,乾隆心中的郁闷之气便去了几分。脑子一抽,便执起婉贵妃的手,一直握到进了翊坤宫正殿。
婉贵妃不懂如何邀宠,不代表翊坤宫偏殿里住的那些个贵人常在不懂。主位娘娘不得宠,她们也跟着受连累。好容易万岁爷挽着主位娘娘来了,自然是使尽浑身解数,逗乾隆开心。几个心照不宣,打定主意,既然来了,今天晚上,就别想踏出翊坤宫。甭管哪个屋里,不留下精来,休想出去!
看着几个年轻嫔妃争宠,婉贵妃刚在宫门外生起的羞涩,又悉数褪下。只是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看着乾隆与这几个人来来往往,互相勾搭。
也许是在储秀宫被淳嫔气的狠了。乾隆逗弄一会儿几个常在,又在婉贵妃正殿用完饭,愣是无视几位年轻靓丽、姿色出众的常在贵人,眼巴巴地投过来恨不得将自己就地正法的眼钩子,搂着婉贵妃的腰,就进了内室。
外头几个虽然不甘心,但想想,只要万岁爷肯来翊坤宫,早晚有一天,会轮到自己。更何况,婉贵妃这把年纪,总不能老霸占着万岁爷。就是她想,也没那胆量与手段不是?。如此一想,便放宽心,甩甩帕子,各自回屋。其他伺候的宫人,也安安静静退下。
翊坤宫正殿里间,婉贵妃心跳如鼓。站在乾隆身边,手指颤抖着,竟然解不开乾隆颈下扣子。忙了半天,急的一头汗,最终还是收了手,低头泣言:“臣妾久不承宠,都忘了怎么伺候万岁爷了。还是请万岁爷到偏殿贵人们屋里去吧。臣妾怕伺候不好。”说着,便低声啜泣不止。
乾隆叹息,看来,自己确实冷落这位贵妃好多年。想着,伸手将婉贵妃拥入怀中,柔声安慰:“你既然忘了如何伺候朕,那让朕教你如何?”说话间,就将婉贵妃扣子解下三颗,隐隐露出胸前红色里衣。
婉贵妃惊喜莫名,急忙握住乾隆的手,“臣妾自己会解。”
乾隆一笑,“哪里有朕解的快呢?”
婉贵妃一声惊呼,就觉天旋地转,万岁爷然抱起自己,横放在床上。接着就连话也说不出来,万岁爷他——他然用嘴啃自己胸前!天呐,羞死了!羞死了!不顾其他,拉起长发,盖住脸颊,只作不知。任由乾隆胡为。
婉贵妃虽然不比皇后小几岁,好在从未生育,身材保持很好。性子也不争不抢,温婉和气。这一夜,多年老妾娇羞承欢身下,令乾隆反而品出几分洞房花烛的滋味。一夜干了三回,犹不尽兴。最后,还是婉贵妃捂住那里求饶,“万岁,您明日还要早朝呢!您不心疼自己的龙体,臣妾可是舍不得。再说,臣妾就住在翊坤宫,又跑不了。”万岁爷,臣妾实在受不了了。
乾隆听了,这才乐呵呵地,犹如偷了腥的猫,搂着老妾,翘着嘴角睡去。
储秀宫里,灯火通明。淳嫔眼巴巴望着宫门,心里着急。自己真不该使性子气走皇上,要知道,皇上来的时候,喝的那碗茶里,可是加了料的!哼,也不知道,便宜哪个狐媚子去!
日,延禧宫令皇贵妃捏着凤印,对着敬事房送来的册子盖戳。“怎么,昨夜万岁爷去翊坤宫婉贵妃那儿了?”
敬事房总管太监苏培盛也是心中奇怪,嘴上只得肯定。
令皇贵妃温婉一笑,“只要不是年轻嫔妃就好。至于婉贵妃,她不比皇后年轻几岁。就是天天去,也没什么怕的。不下蛋的母鸡,还算是母鸡吗?”
想着,愉悦地盖了凤印,打发苏培盛下去。
腊梅还尽责地提醒,要不要给翊坤宫送补药过去。令皇贵妃笑着摆手,“你也不看看婉贵妃多大年纪,犯得着浪费咱们上好的补药吗?”
腊梅听了,躬身退下不提。
哪知,就是这么一次,乾隆对婉贵妃上了心。隔十来天,就要翻一次婉贵妃的牌子。对万岁爷这股子热情,婉贵妃自认吃不消。多年宫廷生活,也让她明白,盛宠在身,未必是好事。所以,本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精神,将同样是藩邸老人儿的愉妃推了出来。
要说起来,当年藩邸时就跟着自己的,也就只有婉贵妃、愉妃和皇后了。皇后住在佛堂里,无论如何乾隆不能碰。偶尔跟其他两个追忆一下过去,倒也不错。一帮年轻嫔妃急红了眼,又无可奈何。谁叫人家位份高、资历老呢?
至于那些位份更高的嫔妃,譬如令皇贵妃,则是忙着准备九公主嫁妆,偶尔见了乾隆,也是提提给九公主挑个满洲额驸,没空搭理。舒倩更是两耳不闻侍寝事,一心只等娶儿媳。太后知道了,也不好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