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定洲有种‘大郎喝药’的错觉。
“不,我饿了,先吃饭。”
“不行,大夫说药先喝。”
“……”
黄定洲给了对方一个眼刀,他从来没听说过得空腹吃药的。
但是,还能怎么办,他现在是砧板上的鱼,只能任人宰割了。
当黄定洲伸出颤颤巍巍的手准备端药的时候,黑麦看不过去了,直接将药碗端到他面前,示意他喝。
然后,黄定洲就感觉自己像被灌药的猪一样,一口气,被灌了一碗药。
这可是中药!
喝完药,他又吃了一碗鸡丝粥。
大概是那药味道太逆天了,以至于,他喝粥都喝不出味道,如同嚼蜡。
他感觉自己要吐魂升天了。
有一种很不妙的感觉,像是要生病的前兆。
他的直觉果然应验了,他下半夜就发热了,第二天别说看书了,床都起不来,坐一会儿都眼冒金星。
整个人像失魂了一样,浑浑噩噩,半清醒半昏厥的状态。
他隐约感觉身边有人来来去去,但是,身体无法做出反应。
似乎还有人给人擦洗,换衣服。
他悲观的想,希望换的不是寿衣。
幸好没有出现走马灯,否则,他都要以为自己快死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周围一片寂静。
他默默地从床上爬起来,虽然还感觉有点虚,但是,精神状态很好,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能投入殿试的冲刺复习。
黑麦像是在他房间装了监控器一样,他刚起床,黑麦就又立刻推门而入了。
用膳期间,他眼尖的发现,有一半的仆从又换了新面孔。
说实话,近期仆从更新换代的规律,他完全摸不着边,实在没搞懂他们最近是依照什么换班的。
不过,黄定洲一想到只要自己科考榜上有名,调任到外地当县令,就能摆脱这里,就不再纠结这些仆从换人的问题了。
最要紧的还是为殿试做好准备。
从这几次的考试,他发现了一件事,出卷人根本不按正常考试范围来,要么是他情报不足,科考有什么新变动他不知道,要么就是出卷人是个变态。
他倾向于第二种可能。
路都走到这里了,总不能半途而废吧。
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了。
一想到殿试,他就十分犹豫,他怀疑出卷人会继续出诗词歌赋之类的。
黄定洲看了眼海棠盆栽,也许他现在努努力再学学写诗,多作几首应景诗,背下来,有备无患。
这会儿,他又开始想起上学堂的好处了,他的诗总需要让先生批改,指点一下问题所在,当然,最好能帮忙润色一下。
他接下来就开始以海棠为主题,狂写诗,从一开始的打油诗,再到后面中规中矩的五言诗,七言诗。
他最满意的一首,是仿写杨万里的那首《海棠坞》,他的诗名很简单粗暴,《蜀客居》。
因为海棠还有一个别称叫蜀客。
绒雪未惜覆翠衣,嘉月顺访沾妃色。
百花浅尝春雨鲜,蝴蝶皆欲思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