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内巡查的皆是普通人,唯有个别几个筑基,懒懒散散地守在院里。
去过萧府的谢槿奚只打眼一看,就能感受到萧府的势大。
城主府面积虽大,各处装潢却远不如萧府,处处透着一股老派的味道,简而言之就是,过时了,没人家经常装修来得富丽堂皇。
他们带着隐身符,各个巡逻的交接关卡都视若无物,手上都没个地图,也只能到处乱逛。
绕过一处回廊,便见一处格外阴森的院子,地上杂草疯长,院门也破破烂烂的,被风一吹,吱呀吱呀地响。
闻子都吓得一抖,抓着章驰柔的袖子紧紧贴着谢槿奚。
几人推开院门,瞧见院内的一幕,都瞪大了眼。
大堂内的牌位密密麻麻,这儿倒一个那儿歪一个,有些还被烛火烧了半截,掉落在地上,淹没在杂草里。
陶听竹踩到一块门匾,落满了灰,背面还长了不少青苔,翻开一看,写着“祠堂”两个大字。
一阵阴风吹过几人的后颈,陶听竹吓得直接扒在了顾迟晚身上。
章驰柔一个劲儿吞咽口水,胳膊被闻子都死死抱着,他挪一步,闻子都就挪一步。
几只鹌鹑瑟瑟发抖,提出夜探城主府的闻子都后悔地不行,头都不敢抬。
谢槿奚心里毛毛的,害怕倒也说不上,他左右一看,陶听竹扒着顾迟晚,闻子都抱着章驰柔,就他无人可抱。
他一扯嘴角,从储物戒内掏出个火折子点亮:“我要维持结界,用这个勉强看看吧。”
谢槿奚往前走一步,其他人考虑到结界的大小问题,几乎是贴着结界的边儿跟他往里面走。
祠堂内的烛早燃尽了,只剩下通红的蜡油凝结在烛台上,被火折子一照,血泪似的。
谢槿奚举着火折子转了一圈,祠堂不算大,除了牌位和烛台他也没看到别的什么。
也不知这地方多久没人管了,院外的杂草都长了进来,谢槿奚掐了一株草,放在鼻尖轻嗅。
狸子草,杂草里长得最快,生命里最顽强的一种。他低头转了半圈,冰凉的草尖戳得脚腕子都痒。
这种高度,差不多两三个月从不打理就行。
又是两三个月……
“啪嗒。”
“啊!!!什么玩意儿吓死爹了!!”
那边一声动静,回头一看,是章驰柔转身时不小心碰倒了一个烛台。
闻子都吱哇乱叫,好在结界也隔音,不然这一下子能把人都叫醒了。
“破烂玩意儿,吓死我了。”
闻子都小声地骂骂咧咧,一挥手轻轻打上了烛台,烛台瞬时翻转,所有牌位都在桌上扑棱棱不停颤抖。
陶听竹噔噔倒退两步,“不是吧闻子都,你快给人家祖宗道歉!”
闻子都来不及说话,祠堂地面便裂开一个口子,将他们吞了进去。
“咔呲”一声,烛台归位,院内又恢复了寂静,牌位还是那样东倒西歪地,像是从来没有人来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