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辉逆着风雨,一路来到断崖边,狂风肆虐,浊浪滔天,让他的背影更显苍凉。
“当归,咱们是兄弟不?”
李辉猛然转身死死盯着王当归,面色狰狞,双目猩红。
“辉哥,你先别激动,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听我说完!”
李辉跟本王当归开口的机会。
“你刚出生没几天,你爸就没了,你妈丢下你跟有钱人跑了,你爷爷又一病不起,是我爸我妈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这些,你还都记得不?”
“你们一家对我恩重如山,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连海山叔海山婶都搬出来了……这要是解释不清楚,李辉怕是杀了我的心都有了吧!
“你爷爷没了的时候,你刚好在国外学习,是我们一家帮他料理的后事,这些,你不会也忘了吧?”
李辉猩红双眼死死盯住王当归。
“辉哥,你不用说这些,我一直拿你当我的亲哥,永远都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王当归不想让李辉再这么激动下去了。
“好兄弟,哥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李辉双手握住王当归肩膀,粗壮的手指几乎嵌进王当归肉里,“哥有件天大的事儿求你,你一定要帮帮哥!”
怎么个意思?
王当归有点反应不过来。
“什么事儿?”
“你先答应我。”
王当归迎着李辉目光,重重点头。
这种时候,不管什么事儿都不能拒绝。
李辉松开王当归肩膀,转过身,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我三年前出的那档子事儿,你还记得吧?”
“好好的,你提那事儿干啥?”
三年前,在距离婚期还有两个多月的时候,李辉在村里的采石场砸石头,好死不死的,让一个石子儿把蛋黄崩散了。婚前婚后,他没少求医问药,直到最近半年才安稳下来。
不治,就应该是好了。
“我刚伤到的时候,你爷爷就跟我说过,我这辈子做不了男人了。你嫂子非但没有嫌弃,还顶着娘家人的压力嫁给我,陪我四处求医问药,始终不离不弃……”
“我自己也不甘心,为了那一丁点希望,这三年,我几乎都跑遍了全国各地,访尽了所有名医。可结果还是跟你爷爷说的一样,我这辈子都做不成男人……”
李辉越说越凄苦,五尺高的汉子竟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辉哥……”
王当归蹲在李辉身旁,搂住了他的肩膀,心头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当归,哥求你件事儿。”李辉抬起头,使劲儿搓了几把脸,“帮你嫂子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