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柚瞧着李珩一直没说话,好像在想什么,也没开口打扰。
只是没想到,他再开口时,竟然拿出了一个沉香木盒,里面是一枚玉雕的印鉴。
“府上那些物件,即使再珍贵对沈姑娘来说也不见得多稀罕。”
“这是太子妃印鉴,子珩想求娶沈姑娘。”
沈柚哐一下合上木盒盖子,从桌面推过去,
“打住,我早就说过,我来大齐只是做生意,咱们维持友好的买卖关系就行。”
即便早有心理准备,可看见她对印鉴毫无波动,与自己划清界限的样子,李珩心里还是失落得发闷。
可同时又觉得她特别,寻常女子若是得到这种承诺,必定不会这般。
“沈姑娘是不信我?我心悦于你,与这家铺子无关,我可以承诺此生只娶姑娘一人,以江山为聘,愿与姑娘共掌”
天下?
她没这兴趣。
沈柚开口打断,“在我眼里,你只是铺子里的客人,仅此而已。”
“你觉得我特别,其实不是我和大齐女子不一样,而是我们的世界不一样。”
“倘若大齐的女子也可以入朝堂,可以跟男子拥有的同样的权利和野心,还有多少人愿意被困在后宅中。”
她在现代过得好好的,可以自由地吃喝玩乐,去看任何想看的风景。
是有多想不开,才会为那点别人赐予的权利而心动?
她开铺子主打一个,没有感情,只有买卖。
不顾一切向钱冲!
“我信你现在的真心,可今后几十年呢?如果我们在一起,我不交出铺子,你敢放心吗?”
身居高位,手握大权的人最怕的不就是有人夺了自己的权。
而她偏偏就有操作的空间。
一时的好感,能抵得过至高无上的权利?
沈柚根本就不信那一套。
听了这些话,李珩脑子里轰然一响,目光凝滞。
他确实没有想过这些事情,也没办法违心地说‘放心’。
“我不会掺和你们大齐的政事,我们也不会有别的关系。”
看着沈柚坚定的样子,李珩最终收回了印鉴,苦笑道,
“沈姑娘看得清楚,是我唐突了。”
沈柚点点头,明白就好。
“庙会那日与姑娘共游的男子,又能做到把自己的所有交付于姑娘吗?”
李珩最后又问了一句,他心里还有那么一丝期许和不甘心。
沈柚满脸不解,他怎么连庙会那天的事都知道,
“那人我们只是认识,在京城偶遇,倒也不至于。”
李珩垂下眸,原来不是因为他人,就只是她不愿意。
刘正拿着东西在门口张望了一会,确认里面的人没在交谈什么他不该听的内容,这次才进来。
“沈掌柜,我瞧见你这里有琴,没有琴桌,所以带了一套过来,是紫檀木的,要是不行,我再派人去找更好的。”
说话时,刘正看见殿下失落的表情,心里明白了几分,更不敢多说什么了。
沈柚出来一看,这么一会时间,刘正能找来这种品质的琴桌凳子,已经很好了。
观察得这么仔细,连她今早刚收到,还没拿到二楼的琴穗都注意到了,要不怎么说是混迹官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