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寻着多出来的入口,挑眉“来不是密室,而是密道。”
一进去便有很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林寻扯下一截袖袍,系在脸上,巫雀直接用手捂住鼻子。南珩一就相当精致了,优哉游哉地从怀里掏出一块白色的帕子,折了三下,又掏出一个小瓶,打开瓶塞的时候有花香散出,待花汁将帕子浸湿,摊在手掌,覆在鼻间,一手抓着袍子往身后一甩,防止沾到地上的脏东西。
做完这一切,走了几步见身后没有人跟上,有些纳闷地回过头,“怎么不走”
林寻“你二师兄一贯如此么”
巫雀面有异色“大概,应该,也许”
林寻打断他“不用说,我明白了。”
里面的空气很湿,阴湿的环境间接降低了腐烂速度,不用走到头,他们也能预料到会到什么,尽管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思想准备,真正面对时,还是被震惊到。
南珩一下意识地握着巫雀的肩膀,让他转过身,对着林寻微微一颔首,独自走了过去。
检查完最近的几具白骨,回过头道“年龄都不超过二十岁。”
林寻站在石阶上,一手揽着巫雀,让他的脸贴在自己身上。
从现在所占的角度,自上而下得更为全面,堆积如山的骸骨中有些一眼上去就知道是小孩子的。
巫雀声音闷闷的“我可以么”
“恐怕还不行。”林寻的目光掠过白骨,定格在最前方被骨头环绕的牌位上,牌位旁边,正是消失丫鬟的尸体。
原本是墨色的灵牌常年被鲜血浸染,已经成为了暗红色,所幸上面的字还能清,南珩一凑近去,念出来“田知元。”一左一右还有两个黄金制的貔貅,左边的身上刻着富贵荣华,右刻子孙昌盛。
这么多死人围着一个牌位,就像是邪灵祭祀一样。
南珩一忍不住皱眉,怒斥邪魔外道。
“怕是邪魔外道都不屑这么做。”林寻扫了眼牌位,牵着巫雀要往外走。
巫雀杵在原地动也不动“我们就这么走了”
“再待下去也没有意义,回去查查这个叫田知元的或许会有收获。”
临走前巫雀还是回头了一眼,胃里当下一阵翻腾,南珩一将散着花香的瓶子放在他的口鼻处,巫雀才好受一些。
“我们要不要把那个小姐姐的尸体找个地方安葬”
“人死了就不再有感觉,不可能还会在乎这些事。”林寻往上走,这次巫雀没有拒绝,迈开小腿跟上。
“不过他们闭上眼睛的一刻肯定有在乎的事。”
巫雀仰着脸望他“将凶手绳之以法”
林寻摇头“确切说,是报仇雪恨。”
巫雀觉得这二者没有什么不同,倒是走在后面的南珩一闻言多了一眼林寻,目光有些复杂。
翌日大家是一起用的早餐,田广原笑呵呵地吩咐下人上茶和果盘,“亏得昨日有各位大师坐镇,老夫这几个月来第一次睡了好觉,不胜感激啊。”
赵禾“田老客气了,我是这夜鬼感觉到什么,暂时不敢出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谈论引夜鬼出来的办法,留山羊胡子的道士突然道“你们有没有觉得,昨夜过于安静了。”
他话音落下,林寻敏锐地见对面的田广原面色一变。
赵禾皱眉“阁下怕是多虑了,这么多道士,夜鬼哪还敢动手。”
林寻一勺粥下肚,淡淡道“我记得来之前,收到的消息只是说怀疑府上有夜鬼,怎么听你们的意思,是确定这里有夜鬼了”
赵禾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对啊,除了夜鬼,谁还能残骸小孩子呢,田老的女儿不是也遭了毒手”
林寻抬眼瞧了下山羊胡子的道士,坐着的好几个道士中,就这个起来还靠谱点,“你也这么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