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雀偏过头,虽然不反驳不过他的话必然是没听进去。
林寻行事似随意,做出的决定却向来是不会因为他人更改,隔天一早,就让巫雀带他去报名。
再说昨夜睡得可谓格外踏实,楼中的床褥都是上好的蚕丝织成,打开窗户就能见满天星光,房间里养的植物都是有助于安眠,南珩一可谓是将享受二字发挥道极致。
林寻神清气爽,轮到他登记,巫雀已经走出好远,生怕关灯观这一名号出来,遭人嘲笑,哪知从林寻提笔到离开,旁边负责维持秩序的官兵都很平静。
巫雀诧异是他接受能力太低还是现在官兵的心理素质普遍很强。
走过去一,登记簿上哪有关灯观这个名字,最后一行赫然列着夜半观,字迹行云流水堪称绝妙。
回去的路上,巫雀问他“既然决定换名字,为什么不用一个霸气点的”
夜半观听上去总觉得怪吓人的。
“听没听过一句诗,”林寻今日依旧是白衣胜雪,上去就是个温和无害的翩翩少年郎,不少经过的姑娘都会望上两眼“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
诗是好诗,不过有什么寓意
林寻“只是偶然想起,又懒得起名,随便摘了两个字用罢了。”
解释的粗暴明了,巫雀想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话附和。
同样的景色,多几遍也会腻了,无论扶手上的双龙戏珠图雕刻地如何惟妙惟肖,来回几次上下,巫雀和林寻都觉得前面那老头骂的简直太对了,没事情将楼建的这么高做什么,上去一趟都觉得心累。碍于巫雀在场,林寻又不能直接飘上去,只得跟他一样受累,一层层往上爬。
待二人终于上到顶,正好到南珩一倚着凭栏远眺,伸展双臂抒发一览众山小的豪情壮志。
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怎么去了这么久”
巫雀僵硬着笑容“要不是你造的这些楼梯,我们完全可以提前一炷香的时间。”
南珩一指了指红木小桌上被砚台压住的一封信,巫雀过去一“师父寄来的”
南珩一点头后,他顿时大喜过望“师父是知道我们在这里了”
他隐隐见自己被解救的曙光。
“这封信是分家送来的,更大可能是他想让分家的人想办法找到我。”
巫雀脸上的喜悦消退,转念一想,要是千江月真的来了,他肯定没有机会一睹点灯盛会,这么想倒是喜忧参半。
尤其是这封信上明确写了本次参与点灯盛会的名单,里面并没有他。
“竟连赵禾都在内。”巫雀颇有些不服气。
“听说是程老爷子鼎力推荐。”
赵禾太过傲气,但他师父是个相当不错的人,早些年对落灯观的贡献很大,这点面子千江月肯定不会吝惜。
信上单独提到了这次点灯盛会冷安也会参加,如果南珩一能赶得上也可以前去。
“罢了,”巫雀道“赵禾虽然不怎么样,不过有大师兄在,今次最大的赢家必然还是我落灯观。”
“未必。”一道声音打断他的畅想。
林寻沉吟了一下,道“夜半才落灯,那里必将是属于我夜半观的战场。”
巫雀仰头天上飘散的白云,心想你就吹吧。
“不知这一届的点灯盛会地点会选在哪里,”南珩一道“聚火阵的事还没有查清,希望不要离安阳太远。”
为了比赛的公正性,选址一般是在比赛前五天才通知,只留出赶路的时间。
安逸的度过两日的时光,偶尔林寻会指点巫雀一二,亲手教他画些难度颇深的符箓,春日迟暮,夏季刚刚接上的时候,有关点灯盛会的场地终于公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