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双手合十,连连求饶。当然,不忘暗中向兰时挤挤眼。
兰时大眼睛忽闪两下,也不说话,只笑眯眯着韩霏霏。
谢玄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忙在旁帮腔“好在没酿成大祸,文姐姐及时把小妹找到了,再说了,我就不信大哥你没安排暗卫跟着”
“哦”谢奕轻飘飘一个眼神过来,谢玄脖子越缩越短,声音越来越低,逐渐消散于风中。
谢平打个哈欠,慢悠悠道“做牛做马说得太重了,来生也太远了,文姐姐,不如想点实际的给大哥还有小妹,赔罪。”
谢奕拍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土,有意无意间,修长的手指拂过腰际。
腰间只系着玉色的腰带,没有配饰,显得空荡荡的。
文大妞灵光一闪,也不知怎的福至心灵,“我给你绣个荷包吧,你喜欢什么花样,喜鹊登梅,还是岁寒三友”
谢奕眼睛微微弯了下,“随便,你着绣吧。”
世间万事,唯有“随便”,最难
文大妞嘟着嘴,“那我真随便啦,绣好了你别嫌弃,要是你皱一下眉头,我就再也不给你做针线了。”
谢奕一言不发,弯腰抱起妹妹,转身扬长而去。
双胞胎紧随其后。
文大妞没跟着他们,转而挽起韩霏霏的手,与她轻声咬耳朵,“刚才殿下在气头上,过会儿气消了,这事也就过去了。”
韩霏霏其实是有些委屈在的,她知道自己有错,可明明是小公主先不告而别,平白生出这一场乱子。结果错全是自己的,还平白欠了文大妞一个人情。
文大妞从路边摊挑了把团扇,轻轻摇了两下,“兰时是官家和皇后的眼珠子,盼了多少年才盼来这位公主,有她在面前,连三位皇子都要靠边站。也是奇了,从小宠着着,小公主却没有一点坏脾气,特别体贴人,刚才还配合我给你打掩护呢。”
韩霏霏脸腾地红了,不由重新打量她两眼。着大大咧咧一个人,心思却是细腻非常,不动声色就提点了自己。
不可否认,人家说得对极了。
韩霏霏登时清醒过来,“文姐姐,我现在还是慌的,你说我要不要和殿下认个错万一小公主说漏了嘴”
文大妞仔细思索半晌,“听玄哥儿的意思,殿下应该安排了暗卫的,唉,刚才我怎么没想到这点瞒是瞒不过的,这样,你先和兰时念叨念叨。”
“如果兰时不在意,殿下也不会大动肝火,顶多冷两天罢了反正他明天就走,咱们也瞧不见他的丑脸,哈哈。”
韩霏霏羡慕地着她,“你和他们的关系真好,尤其是殿下,换个人,恐怕就不会这么容易消气了。”
“我脸皮厚,他怎么埋汰我,我也不在意。”文大妞嘻嘻哈哈,“时间一长,他就对我没脾气了。”
韩霏霏抿嘴笑了笑,低声道“刚才,殿下对你笑了。”
“好像是。”文大妞没心没肺大笑,“我也不傻啊,不说点好听的哄他高兴,他怎肯饶了我”
韩霏霏怔楞了下,又说“殿下还把你护在后头。”
“嗐,别提了,就他拽我后领子那下,差点没把我勒断气”文大妞摸摸脖子,“下手太重,我都怀疑他故意整我可我哪里得罪他了”
韩霏霏嘴角的笑凝滞一瞬,这真是,方才还觉得她心思细腻,可现在又觉得她过于迟钝了。
韩霏霏决定还她的人情,当然,也有自己的小私心,他日殿下知道,可能不会怪罪自己没好小公主。
“绣个双鱼纹的荷包吧,殿下肯定会高兴。”她说。
文大妞正发愁呢,闻言拍手笑道“好好,这个好,此去泉州,水战是少不了的,就取个好兆头,鱼儿弄浪,顺顺利利。”
这位还真是不知道双鱼纹的含义呀
韩霏霏失笑,算了,随她去吧,反正头疼的另有其人。
情窦初开的年纪,一切都是那么的纯真,即便有烦恼,也是碧空的薄云,丝毫不影响那灿烂的阳光。
街边酒肆,韩栋轻轻掩上窗子,不无感慨地对许清说“太子真有官家当年之风,这一趟,必会把泉州水军收于麾下。”
经过十几年的建设,泉州水兵已颇具规模,也终于到了对柴家军交战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