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商人,很小的时候就接手家族生意,在商界跟那些老狐狸虚与委蛇,是他们这些人里情绪最不外露的一个。
哪怕是面对着坑了他几个亿的竞争对手,也能笑容满面滴水不漏。
这还是他头一次情绪如此外放,完全一副被惹毛的架势。
裴钰瞬间意识到这件事不简单,他神情严肃下来。
“怎么了老季?出什么事了?你跟兄弟说说。”
季斯越不理他,抬手解开袖口的扣子,露出一截皓白骨感的手腕。
裴钰大胆发挥了一下想象力。
“难道你也跟阿珩一样,离婚了?”
秦知珩冷着脸扔过来一个酒杯,险些把他当场爆头。
好在裴寂身手矫健,有惊无险接住了。
“卧槽!你居然想谋害我,还有没有良心,是谁大半夜陪你出来喝酒,还不是兄弟我吗?!”
秦知珩不理睬他,自顾自揉了揉太阳穴:“聒噪。”
裴钰:“……”
季斯越看着秦知珩。
一向规整考究的领带不翼而飞,领口随意松散着,还有几处酒液沾湿的痕迹,显得皱皱巴巴。
清风朗月的贵公子,也有如此不修边幅的一天。
不知为何,季斯越突然勾起了唇角。
裴钰看傻眼了:“你突然笑啥?怪吓人的。”
他视线下移,落在季斯越随身携带的提包里,女士披肩的一角露在外面。
“女人的东西!看着不像是绾绾的,老季,你快老实交代,你在外面是不是有人了?”
秦知珩也看了过去,披肩那熟悉的颜色和设计瞬间挑动了他的神经。
这件披肩,他好像才看到宋昭戴过。
她当时穿一件深黑色的长裙,外搭这件披肩,黑长发随意披散着,雪肤桃腮,一双眼睛漂亮得过分。
她看着他的模样,冷漠的模样,在他脑子里晃了一晚上,让他站着难受,坐着也不安稳。
秦知珩站起身,探身到季斯越那边,伸手就要去扯披肩。
那是他家昭昭的东西。
却被季斯越伸手拦住,他将酒意上头的秦知珩半强迫地又按回原位,声音冷冷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你喝多了,看错了。”
秦知珩闻言捏了捏眉心。
是吗?他看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