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吵了一通,到后来,唐雨转过背躺在铺上,干脆不说话了。唐建国骂了几句,怒气未消,抽了几支烟才躺下睡了。
早晨起来,唐雨觉得这一架吵得有些冤,见唐建国早醒了,正咬牙切齿地盯着他。
唐雨眼珠一转,说:“爸,对不起,我昨天心情不好。因为在街上碰到一个同学,他来云山出差,叫我去他住的宾馆玩,我在那里洗了个澡。他屁本事没有,因为有个好爸,现在已经在税务局上班了。”
唐建国稍稍消气,说:“靠爹娘算什么本事?这种人以后少跟他接触!”
“好的。”
见唐雨间接认错了,唐建国也不为已甚,说:“以后晚上老老实实地在家里呆着,或者去办公室做事。”
唐雨也没有心情在外出拈花惹草了,爽快地答应:“好的。”
日子就这么过着,每天在小会议室和伍h缠绵一番,再开始工作。伍h见唐雨晚上也来办公,干脆将钥匙交给他。会议室有空调,唐雨索性睡在了就会议室。唐建国来检查过两次,见他却是在会议室看书,做事,也就放了心。
8月23日,母亲从乌石打来电话,说唐雨的录取通知书到了,录在云山师专。
唐雨好不丧气,当初唐建国代填志愿时,唐雨的唯一要求是不填师范。可为什么偏偏就录在师范?
唐建国也不解,去招生办查询,原来是他填了“服从调剂”一栏。当时教师地位实在值得同情,还特地设了一个“教师节”。高校招生时,师范类院校按志愿绝对不可能录满,于是出了一招,师范类和其他无人愿意填的院校先进场录取,录不满的话就从“服从分配”的考生中录取。
唐雨中的就是这一招。
唐雨垂头丧气地去和伍h告别。
唐雨录在哪里伍h不关心,可是他马上就要离开了,伍h感到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两人心情都不好,将所有的怨念聚集在器官上,不要命地折腾。
精疲力竭后,伍h叹息:“从今以后,我又要暗无天日了。”
唐雨闷了半晌,忽然想起一件事,说:“我们已经好了二十天了吧?”
“是啊,真快。”
“那你的那个为什么一直没来?”这点生理常识唐雨还是懂的。
“对啊,我算算,六天前就应该来了。”
“是不是……”
伍h瞪大了眼睛,狂喜道:“是不是有了?”
“你去检查一下。”
“我马上就去!”
下午唐建国收抬好行装,正要和唐雨一起会乌石,伍h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兴奋地说:“真的!”
唐建国莫名其妙,说:“什么真的假的?”
唐雨将她拉到外面,低声说:“以此为理由,不要再让那个魔鬼碰你!”
“嗯!”伍h美目里全是喜悦,飞跑而去。
唐建国也猜到了,面有忧色。
回到乌石,家里来了好些客人,在传看唐雨的大红录取通知书。口头上都是恭喜,眼里却有的羡慕,有的不屑。羡慕的是唐雨从此有了一个旱涝保收的铁饭碗,不屑的是只是一个穷教书匠。
傍晚时分,姐姐唐宁也从省城南州赶回了。晚餐时见唐雨快快不乐,劝道:“读师范也不一定当老师,还可以留校,可以进机关,就是当老师讲了也可以改行,现在我们县的县委办主任张敬诺,组织部长朱紫琼以前都是当老师的。”
唐宁懂得可真多,唐建国赞赏地看了她一眼。他这个填志愿的“罪魁祸”心里一直在自责呢。
唐雨性子散淡,随遇而安,虽然初听录在师专有点不快,不久就释然了。闻言笑道:“也是啊!不过我觉得当老师的最大好处也是假期多。每年有将近三个月的假期,想到哪里去玩就当哪里去玩。二是可以随便骂人。不高兴了,逮着学生的小错臭骂他一顿,嘴都不敢还,还得乖乖做检讨。”
说得一家人都笑了。
翌日在后院摆了四桌,宴请来贺喜的亲戚邻居,还有母亲的几个同事。
招娣的妹妹、唐宁的死党李盼娣也来了,跟在母亲张大兰的身后。唐雨一看见就叫:“老婆,你不会因为我当老师就不要我了吧?”
众人哈哈大笑,盼娣本来躲在母亲身后就是躲唐雨,还是被他当众调笑,好不羞恼,红看脸冲上来,捶了他一拳,怒道:“谁是你老婆?!”
唐雨拉住张大兰,“哀求”道:“岳母娘,您可要为我做主!”
张大兰早就见怪不怪了,笑道:“娘给你做主。盼娣脸皮薄,你就别逗她了。
唐雨没想到的是,另一个人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