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初秀甜滋滋的笑着,没有接话。“喜欢就多吃点。”她咬了个金丝蜜枣。
阮永氏和阮刘氏年岁大些,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妯娌俩自顾自的继续说着话。
“我都吃上瘾了。”阮于氏确实爱这糖姜片。婆婆见她喜欢,七月里还费着心思晒了点姜,裹上糖粉,可味道没店里的好,倒也别有番嚼头。“不过,得少吃点,吃多了也不好。”
阮初秀早就得了胡爷爷的叮嘱。“知道啦,我一天吃得不多,嚼金丝蜜刺,这还有糖冬瓜呢,清甜可口,没金丝蜜枣这么腻,我觉得淡了些。”
“你这整天,是不是净嚼蜜饯了?”阮于氏是真觉得这小姑子命好。早先谁能想到,她会这么好的命。村里看不上山里猎户的人家,这会可劲的后悔着,早知道山里猎户这么会挣钱,嫁俩闺女给他都愿意啊。
阮初秀想了想。“还好吧,就最近吃的多点,饭能吃汤能喝,蜜饯也要嚼,嘴里停不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总想吃。”
“这下雨的天,凉爽着呢,她舒服着,胃口跟着也好了。”阮永氏在旁边接了句。
阮刘氏乐呵呵的道。“能吃是福,多吃点好,多走动走动,身子骨结实着,生的时候就容易。”
“看着胖了圈,更精神了些,肤色可真好。”阮于氏手痒痒的捏了下,嫩嫩的,软软的。
阮初秀凑过去闹着她。“你肤色也好啊,咱们还不是一样天天用胰子洗脸。”不仅洗脸还洗澡呢。
“这胰子真好用。”说起胰子,阮于氏就乐得合不拢嘴。“我家几个嫂嫂,都迷上了用胰子洗脸洗澡,用的可快了,估摸着过几天又得过来买。”
“家里存货多,想买多少有多少,银子带足就行。”阮初秀也就挣点成本,大嫂拉过来的买主,就给她点抽成,有钱大伙一起赚。这事没到处嚷嚷,只心照不宣,这是关系好才这样,多来几个,就受不住啦。
阮张氏也在帮着做尿布呢,特意选了干净的旧衣裳,裁剪成条,再细细的卷个边。四个妇女在东厢屋檐下说话,她就在西厢听着,听到说起胰子,没忍住,直接拎着尿布走了过去。“初秀啊,最近要不要做胰子?”
“得看阿阳哥的兄弟什么时候过来拿货。”阮初秀没多做,屋里有个二三百的存货,她就给停了。
阮张氏默默的算了下时间。“都要进九月了,快过来了吧。”
“不太清楚。”阮初秀笑笑温和的应了声。看了眼她手里的尿布,有点意外,二伯娘也帮着做呢?
阮张氏瞧见了她的目光,笑了笑,顺势拿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我左右没什么事,就帮着做点儿,只手脚有点慢。”
大儿子严肃的叮嘱过她。大房和三房怎么来往,她跟着学就行,别给落下了。就是腆着脸往上凑也要凑,慢慢的,情分自然就处出来了。不能不听大儿子的,又不想白干活,想来想去,她就拿了做尿布的活,这事轻巧,慢慢磨着。
“我看二伯娘做的很细致呢。”针脚确实走的好,阮初秀摸了把,很舒服,都没什么触感。可见是用了心的,说话便亲昵了些。“二伯娘吃麽?糖姜片糖冬瓜还有金丝蜜枣,业青和业康不在屋里呢?”
这三样,可是难得的吃到的。阮张氏也没客气,拿了块糖冬瓜,吃完才回道。“跟着孩他爹到沟渠里摸鱼去了。这是冬瓜吧,就咱家里有的大个冬瓜吧,这人可真会想,连冬瓜都能做的这么好吃。”
“为着挣钱呗,就可劲着想啊想。”阮于氏回了一嗓子。虽还是有点膈应二婶,到底也没怎么呛她,心里却好奇呢,也不知业山是怎么压住他娘的,看这股老实劲,心眼活络着呢,却不敢上跳下窜。看多了,还挺有趣。
阮张氏难得感叹了句。“这人呐,还真是生来就分了三六九等。”我家业山也聪明着呢,说不定明年下半年就能开个店子自个当掌柜。这话到了嘴边,硬生生的给卡住了。不行,还不到能显摆的时候,得忍着!
“阮家婶子,阿阳媳妇。”凤婧仪依着农家的称呼,站在院子外喊人。
她是从山里下来的,见山里的木屋门窗紧闭,想着过来源河村看看,好在没扑空。
阮初秀回头看去,愣了下,有点反应不过来。
倒是阮永氏笑着迎了出来。“是阿婧罢,哎呀,好久不见你过来。”
“婧姐。”阮初秀猛得记了起来。
她起身往外走,在屋里和小明志胖墩玩耍的小灰小黑颠颠儿的窜了出来。
凤婧仪看到俩只狼狗时,有点诧异。“阿榕把狼狗送这边来了,我道,他怎么突然对狼狗有了兴趣呢。”
“我想养俩只狗,阿阳哥在村里周边没找到满意的,就托了榕哥帮忙。”阮初秀应着。
阮永氏说道。“别站在这里啊,咱们回家说话罢。今年二月里,重建了新屋,就在山脚下呢,离这儿不远,咱们边走边说话。”
“阿榕这小子,让我做事,连话都没说清楚,我刚从山里出来,寻思着怎么木屋里没人。”凤婧仪娇笑着,又看了眼小灰小黑。“这俩条狼狗长的真好,还是我帮的忙呢,就属这俩条最好。”
“从县城过来的呢?在这住着呗,家里宽敞着,话说,阿榕上哪去了?还没回呢?”阮永氏问了声,对这小伙子还是有点惦记的,想着,听这姑娘说话,和阿榕关系似乎不错,看着也相配,不知怎么个情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