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儿擦着泪水答应了下来。
颜子苒把她带到了李雪莲的卧室之中,给她塞了一个水杯:“你就假设这是匕首,待会就按照当初的过程重演一遍。”
郝猛等人跟着走进房屋之中,便看到颜子苒把王翠儿扑倒在床上,然后王翠儿挣扎之中,将水杯怼在颜子苒腹部。
颜子苒被王翠儿推开之后,握着水杯,按王翠儿所说,倒在床沿边上。
王翠儿道:“然后我就这么跑了出去,撞见寻来的二伯娘,慌忙回了闺房,后面的事我都不知晓。”
“那么说,尸体不是你抛弃的,那你知道是谁抛的尸体吗?”郝猛料想王翠儿也搬不动那么重的死尸。
王翠儿神色忽然变得慌张了许多,支支吾吾地说道:“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是谁。”
“是黄秋菊吧?”郝猛猜测道,“她当天发现你从正屋出来之后,必定是进去看到尸体了。”
王翠儿垂下头,擦着眼泪道:“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未看见,求求你别问了。”
颜子苒琢磨了一阵手里的水杯,放回桌上后道:“事到如今,你隐瞒亦无甚用处。”
王翠儿却是抿着嘴唇,一句都不肯说。
郝猛见状,知晓她是不肯再供出其他人,只得作罢,让人把黄秋菊带了过来。
黄秋菊进了堂屋,看到匕首和哭得两眼通红的王翠儿,脸色微微一变。
“黄氏,你之前谎称一无所知,但如今证实你在当日曾见过王翠儿进了死者卧房,已经是知情不报,包庇罪犯。现在,你还是坚持说自己一无所知吗?”郝猛可不像江珣那么好说话,他是真的会动刑逼供的。
“我……哎!”黄秋菊沉声道,“那日我见翠儿衣衫凌乱,双手沾满鲜血,慌慌张张地从三弟房中跑出来便知不妙。她顾不上我,自个儿回了闺房,我进屋一看,三弟便倒在血泊中了。”
“当时我吓了一跳,转身就想去找邓伯。可是,我还没走到垂花门便停住了脚步。三弟已经遇害,我若是去找了邓伯,那势必会惊动官府,到时候翠儿就得杀人偿命。”
黄秋菊说到这里,看向了李雪莲怀里的王翠儿,脸色柔和了几分:“翠儿是个好孩子,这些年来我看着她和小凤一块儿长大。一想到她还这么小,却要为三弟填命,心里就犹豫了……”
“所以,你最终选择帮王翠儿隐藏罪行,将周县丞抛尸入河底吗?”郝猛厉声问道。
黄秋菊点了点头,磕头道:“不错,民妇后来下定决心,为翠儿隐瞒罪行。如今凶器都被你们找到了,民妇自知罪责难逃,一切责罚,无怨无悔。”
“你把抛尸的过程仔细说说。”颜子苒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黄秋菊想了想,说道:“我当时担心三弟妹回来,于是将尸体搬到了柴房里,又用抹布擦洗了三弟妹卧室里的血迹,将一切都擦干净后,回到柴房里把匕首拔了下来,将尸体手脚捆住,装进一个麻袋里。”
“等到半夜,我偷偷开了门,用大哥卖肉时的推车将尸体运往河边抛尸,回来后再将大门关上。后来又将匕首和三弟当天穿的衣服都埋在花盆底下,伪造出三弟不曾回家的假象。”
黄秋菊将整个过程都说得明明白白的,郝猛听了连连点头。
颜子苒却是眯了眯眼,死者腹部被刺了两刀,而王翠儿与黄秋菊自始至终都没提到过刺了第二刀。
这里面,可能还有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