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公墓是前洲最大的公墓,翠绿挺拔的松柏环绕四周,前来祭奠的人们神情肃穆。
林霰要求洪平在车上等候,帮母亲提起祭扫用品,跟着父亲顺着台阶向上走去。
人流渐渐增多,整个墓园香灰缭绕,守墓人尽职的巡查,防止产生火灾。
爷爷奶奶的墓碑紧挨在一起,那时候的墓地还没现在这么紧俏,价格也不贵。
一家三口将墓碑上的灰尘拂去,从袋里里掏出鲜花果品香烛摆放好,林父在爷爷的墓前放了一瓶白酒,奶奶的墓前放了两排钙奶和一些花生糖。
“你爷爷以前身体不好,喜欢喝酒,但是每次只能喝一口,现在好了,让他多喝点。
你奶奶呢,以前条件困难,把所有好吃的都留给了我,自己天天吃咸菜吃出了胃癌,她其实很喜欢吃甜食,你小时候给她喝过一次钙奶,她就特别喜欢。”
林平安说着说着眼眶有些红,他拽了一把林霰,说:“给祖宗们上炷香,磕个头。”
林父点燃三支香,用左手从右往左依次插上。
林霰跪下望着面前出神,透过薄薄的香雾,仿佛看到了小时候慈祥的奶奶,和面目不真切的爷爷,还有后面和蔼望着他的祖辈,也许自己能获得系统,找到一线生机,列祖列宗在下面也是找遍了关系吧。
林氏在前洲也算大族,北山又是本地最大的公墓,遇到些熟人也在情理之中。
没多长时间已经有两三波人来和林父打招呼,林霰只觉得眼熟但又想不起该叫什么,只能像复读机一样重复林平安介绍的称呼,露出晚辈应有的乖巧笑容。
“平安大伯,你们也在,好久不见。”
林霰收起了笑容,冷冷的看向来人。
谁家都有几个糟心亲戚,林霰从小情绪稳定,但是眼前的林雨龙是打心眼里令他讨厌。
林雨龙是林平安堂叔家的孙子,比林霰大个五六岁。
太爷爷那一代兄弟四个,除了小弟早早夭折之外,老大就是林霰的太爷爷,参加战争牺牲,家里的产业都由老二打理,就是林雨龙的太爷爷,老三则远渡重洋逐渐没了音信。
按道理原本枝繁叶茂的大家族子孙凋零,小一辈应该同气连枝互相扶持。
但是二太爷爷那一脉总觉得林霰爷爷碍眼,在爷爷去世后也对奶奶和父亲孤儿寡母袖手旁观,这才累的奶奶落下了隐疾。
这人别看现在穿的人模狗样,贵气逼人,周围小弟环绕,看起来像个大人物。
可小时候没少欺负林霰,更是干了什么坏事都赖他身上。
作为族长的重孙,似乎大人们也更愿意相信林雨龙的话,气的林平安从那之后也不带林霰回老家了,经过奶奶同意之后将爷爷的坟从老家迁到了北山公墓。
“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似乎也没有需要你林少爷祭拜的人。”
林霰见父亲面露不悦,担心他不好意思和小辈呛声,抢先开口道。
林雨龙笑着反驳:“谁说没有的,面前这不是堂爷爷的墓嘛?”
周围祭拜的人对他怒目而视,在亡者安息之地神情轻佻,太不尊重别人了。
林霰一家表情愠怒,林母正要开口斥责,林雨龙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