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缇抬头。
方幸坐在三楼的窗台上俯瞰着她,语气恶劣地嘲讽:你肚子里的孽种是谁的?可别跟我说是沐城的,他跟我说过了,你这个人太呆板无趣,他可是连碰你的兴趣都没有!
方缇撇开头,与你无关!
你不会真的去卖身了吧?不然哪来那么多钱?跟我说说看,睡你的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油腻男人,还是一个浑身老人斑的糟老头呀?
方缇目光冷了冷,呵了一声: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他比沐城还要优秀一百倍,沐城在他面前就是一条狗,见到他还要弯腰屈膝!
方幸顿时大笑,仿佛在听天方夜谭,方缇,你不会是在做梦吧?
方缇不想继续跟她争辩。
那天要不是在酒店见到沐城对着宴知淮不停地躬身讨好,一口一个表叔地攀关系,她也不会油然生出要当沐城和方幸这两人表婶的报复之心,暗暗跟进了宴知淮的房间!
事实证明,冲动是魔鬼!
那天晚上,她被宴知淮折腾得全身的骨架都要散了,是什么也不敢奢想了,天还没亮就连滚带爬地逃出了房间。
等等!
见方缇要走,方幸又叫住了她,脸上的笑容充满了恶意,你还忘了一样东西。
下一秒,手里拎着一只秃尾巴的白猫,从三楼扔了下来!
方缇脸色大变,小咪!
她松开行李箱,飞快抱起地上的白猫。
喵~
小咪软软地叫了一声,蓝色的眼睛空洞无神,整只猫看上去都很虚弱。
方缇不知道它伤到了哪里,又心疼又焦急。
她紧紧抱着猫,怒视着楼上笑得一脸嚣张得意的女人,咬牙切齿:陈!招!弟!
方幸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她阴沉着脸色,表情扭曲得像是要吃人,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陈、招、弟!
啊啊啊!我杀了你!
方幸情绪瞬间崩溃。
她小时候被拐走,辗转落到一个农户手里。
那是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偏偏妻子一直怀不上。他们信了神棍的话,把方幸买回去,说这样就能把自己的儿子招出来了。
还给她取名招弟。
这个名字,还有那些过往,都被方幸视为毕生的耻辱,回到方家后从不允许任何人提及。
就在她以为可以忘掉的时候‐‐
这个贱人,这个占了她位置整整十七年的贱人,居然敢又提起这个令人憎厌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