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万馥奇拎着自己的挂水,站在李卯的病房前,颇为礼貌的叩响了房门,看起来像是要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病友交流会。
等待李卯开门的间隙,万馥奇还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懈怠打理了几天的完美形象。
只可惜病号服是一丝不苟了,脸上挂的彩可无处可藏,总体看着有点儿滑稽。
这时候,病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万馥奇顿时惊喜地抬起头,脱口而出道:“亲”
“亲爱的”仨字儿刚蹦出来一个,万馥奇就立马刹住了嘴车。
站在门口的小护士明显有点儿不知所措,她眨眨眼睛,不解地盯着出窘后,脸色以肉眼可见的度黑下去的万馥奇,顺着他的称呼,轻声询问道:“亲,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万馥奇刚想问护士,病房里面的人在不在,李卯的声音就从他的身后传出。
“没事儿,小、小琳,你去忙、忙吧,这个黑脸恶鬼是来找、找我的,我一会儿给、给他度了。”
看见李卯,小护士的气质都变得娇俏了不少,她应道:“好的,那您有什么事摁铃就好。”
目送着小护士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后,李卯才上下打量了一遍万馥奇,打趣道:“怪、怪不得说eniga身、身体素质都、都跟畜生似的,你、你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竟然这么快就、就醒了,还有心思和、和人家护士妹妹扮演客、客服互动,那、那么骚包呢。”
李卯每说一句话,万馥奇就觉得自己的脖子被压的更弯了一点儿,莫须有的帽子一顶接一顶的被甩在了他的头上。
他自证道:“我是来找你的。”
李卯故作惊讶,“哦?那、那你怎么不、不和我亲呢?”
万馥奇闻言不自主地快舔了下自己的嘴唇,他盯着李卯未闭严的唇瓣,暧昧不清地笑道:“亲爱的如果有需求,那我随时都可以为亲爱的效劳。”
李卯低声骂了句“神经病”,就拎着万馥奇的后衣领,把他扯进了病房。
李卯像审讯犯人一样,双手抱臂,将万馥奇堵在墙角,一边审视着他的伤处,一边骂骂咧咧道:“说吧,来、来找我干嘛?”
万馥奇乖巧地背靠墙壁,老老实实地举着自己的挂水,他想了想,还是挑了近在眼前的话题切入。
“你刚刚干什么去了?”万馥奇问道。
李卯撇了下嘴,回答,“撒、撒尿啊。”
“病房里不是有独立卫生间吗?”
李卯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顺便去外面抽、抽根烟。”
万馥奇换了个话题,他看着李卯被病号服裹的严严实实的身体,担心道:“你伤的严重吗?”
李卯瞥了眼万馥奇,解开胸前的两颗纽扣,指了指里面的纱布,“如果这、这算装饰品的话,那、那我应该已经痊、痊愈了。”
万馥奇被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李卯噎的没有办法,索性直接问道:“这次会一直留下来吗?”
李卯吊着眼梢瞄着万馥奇,“做打、打手这、这么多年没交医保,多、多蹭几天你家医药费,别、别那么抠、抠门行不行?”
万馥奇闭眼深吸一口气,再次问道:“为什么回来?”
却不料他这问题一出口,李卯直接炸毛道:“万馥奇!你、你他妈车、车轱辘话来回说是不是?尿撒、撒完了!烟、烟抽完了就回来了呗!”
万馥奇忍无可忍,放大音量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被戳穿的李卯无所谓地“哦”了一声。
他云淡风轻道:“因为我还、还是喜欢叫‘李卯’,所以就、就回来了。”
“当时船已经起航了,你是怎么下来的?”万馥奇有太多的话想问李卯,一时间像本《十万个为什么》。
李卯像看弱智一样看着万馥奇,回答道:“跳海啊。”
“船开一半我、我游回来的,不、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晚、晚上才到港口找你,不提前拦、拦住你,你不会以为我、我只是腿受伤了就背、背不动你吧?”
“到仓、仓库的时候我他、他妈裤衩儿都、都在滴水,还好后来被、被火烤干了,不然被送、送进医院,还不得以为我被吓、吓尿裤子了……”
万馥奇听完李卯交出的老底,脸上终于露出了自内心的笑容。
虽然两人对峙的动作没有变化,但剑拔弩张的氛围已逐渐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