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元轻轻跃起,右手剔骨刀插在树干上,单臂用力,左臂用武士短刀辅助,双腿内则辅助,双脚脚面辅助向上,把身体拉上一段距离,左手再向上插,右手辅助再来一遍。
在无声无息中,赵天元把自己藏在了六米高的树干上。
没人往上面多看一眼,这帮家伙的注意力都在篝火旁那几个可怜人身上。
几个可怜的人都是被抓来的,他们被绑着双手,簌簌发抖的跪在那里,是生还是死,死的话会怎么死都在这群响马的掌握之中。
而这群响马,显然没有把人命当回事。
“小胖子,看你这么肥,家里吃的一定不错,怎么就没人愿意来赎你呢,你是不是捡来的啊?”
一个穿着绸缎的胖小子,一看就知是一个富贵人家的孩子,胖小子的浑身都在颤抖,“大爷,我家拿不出一百块现大洋,你多给点时间吧。”
“一百块大洋都拿不出来,充什么有钱人。”
“就是,你看人家广义德大小姐冯静云,两千块大洋一口就答应了,现在才能在屋子里好好呆着,你家连一百块现大洋都拿不出,你给我去死吧。”
刷的一刀,胖小子的耳朵被割下来了。
“大爷别杀我,我家准备去卖地了,您在宽限几天,哇……。”胖小子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时,响马之中站出来了一位面相貌似很忠厚的中年男人,他走过去拍了拍胖小子的头,
“别哭了,你还有什么好哭的,你的命好啊小胖子,从小吃好的穿好的。比我镇千里强的多,我们小时候都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你说你家整备把地卖了来赎你,要是往常呢,我就再等等,等你家卖地,可这次不行啊,我们有广义德家的大小姐,人家出手两千大洋呢,我们不会等你的。”
此人一刀就插进了胖小子的胸口,”叫你别哭,你非要哭,那就去死吧。”
忠厚老实的相貌瞬间变成了狰狞的面孔。
赵天元在树干上看得真切,按照现代的标准来说,这是一个心理扭曲的家伙,已经没有人性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胖小子一命呜呼,救不了的。
还剩下的其他几人,都把嘴闭上了,想哭也不敢再哭了,大哭的下场就是死路一条。
“今夜你们的家人不能拿来赎金的,就把你们皮给剥了,再扔到火堆了。”
赵天元咬着牙,这他么就是剥皮点天灯,黑虎山虽说也长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可拿就是说说,是吹牛的时候吓唬人用的,这个镇千里要用这个怕是真的。
赵天元又看了看不远处亮着灯的一座房屋,里面有一个人影,如果没猜错,里面关着的应该就是冯静云了。
他救不了所有人,可冯静云时一定要救出来的,在赵天元的眼里,冯静云就是一千块大洋!
可是要怎么进入房间,再把冯静云救出去呢,这是一个技术活。
镇千里带头的这伙响马,衣着打扮和土匪差不了太多,都是破烂的黑棉袄,不过他们大多在脖子上都带着一个围脖样的东西,有的就是围脖,有的是手绢,有的干脆就是一块布。
这是响马很明显的一个标志,他们是骑在马上来回奔波的,这块布可以擦脸擦汗,戴在嘴上挡风沙,蒙在脸上就是一块面罩,是一件很实用的东西。
看到这块布,赵天元顿时有了主意。
他在身上摸了摸,想找出一块差不多的布,可除了裤衩差不多,其他的都不是那么回事,总不能把裤衩脱下来当围脖用……。
赵天元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绳索,这绳索再配上挂钩,是爬个墙,上个树,偷摸个东西的必备之物。不过今天,这条绳索就不用来偷鸡摸狗了。
绳索的一头绕了一个圈,打了一个活结,就变成了一个绳套,可以用来上吊的绳子。
然后盯着树下,马匪们不是把这里当成厕所吗,赵天元等了那么一小会儿,就有一个喝的醉醺醺的倒霉蛋来到了大树的背后。
赵天元把绳套一点点往下放,就在这倒霉蛋撒尿撒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就感觉脖子多了一个东西,紧跟着他的身体也悬空了,他想要拼命的喊出来,可却发不出丝毫的声音,两条腿使劲乱蹬,却没有着力点,只能加速自己的死亡。
连一分钟都没有,倒霉蛋就一动也不动了。
赵天元在树干上也是差点就失手,吊着一百多斤的一个人,他也用出了吃奶的力气,胳膊都要勒断了,再把这个人拉上来。
周围那些马匪,全然没有发觉他们少了一个人。
扒掉此人的围巾,戴在自己的脖子上,围巾的上沿盖住鼻子,就和蒙了面一样,再抹一些泥土在脸上,任谁也认不出赵天元是谁了。
在悄无声息的从树上滑下,混入乱哄哄的马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