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他们喝酒以后,袁牧没有再来找秀禾,秀禾也以为他就此收手了,不再无谓的坚持和执着了,尽管秀禾心里还有一些些莫名其妙的的失落。
老公忽然的柔情也让秀禾心里莫名其妙的不淡然,虽然他们是老夫老妻了,可是说到底,他们之间的感情非常浅,他们没有过多少甜言蜜语,没有过多少相濡以沫,秀禾也早习以为常了,所以面对忽然而至的情感,秀禾倒是非常的不自在,非常的别扭,而这种别扭,可能也因为袁牧忽然的出现,让秀禾心里多多少少又有了波澜,她非常清楚自己心里是怎样想的只是不能随心所欲的去做,去选择罢了,十年前不能,现在更不能。
某一天早晨,秀禾懒洋洋的起床,去卫生间洗漱,她却忽然觉得一阵恶心,她以为是例假快来了所以自己才不愿意动弹,可是这莫名其妙的恶心,却让她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她没敢想,是不是自己怀孕了,因为她的例假从来不准时,她宁愿相信自己弄错了,可是一算时间的的确确是例假拖了很长时间了,她不觉得心里一颤,不知道自己是喜还是忧,心里莫名的忐忑,她不想声张,只是想自己去医院先检查一下再说。
洗漱完了,她水也没有敢喝,就一个人来到了医院,她有点紧张,看着医院里人来人往,不尽然,好像所有的孕妇都涌到了医院,秀禾觉得自己放眼望去,看见的都是运费,最主要是别人身边都有人陪着,或者是老公,或者是家人,而秀禾却是自己,虽然她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独来独往,这个时候还是想有人陪在身边的,她有点失落,自己找了一个地方坐下,等待着医生叫号。
等待的时间漫长而拖沓,每一分钟都觉得渗入到自己的呼吸里,心里忐忑和不安更让人觉得煎熬,想知道却又怕知道结果,秀禾不知道自己在怯懦什么,家里的人可能早就着急了,只是没有催他们要孩子,毕竟结婚那么多年了,如果知道秀禾怀孕了,不知道会激动成什么样子。很奇怪,她第一个想到的却不是老公,似乎这个孩子跟他没有多大关系似的,似乎怀孕就只是一个人的事情似的,秀禾很难说服自己假装很幸福,假装很享受的样子,她知道自己心里从来没有,当然,也没有人这样的呵护过她。
她看着楼下的大厅里人来人往,似乎闪过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袁牧怎么会出现在医院,她觉得自己可能看错了。
经过许久的排队等待之后,秀禾终于拿到了检查结果,她果真是怀孕了,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医生说的不是真的,当医生再三叮嘱她要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定期检查的时候,她才从恍惚中挣脱出来,她一边走,一边摸着自己的肚子,一种莫名的感动涌上心头,她知道,自己的内心其实是喜悦的,毕竟她要当妈妈了,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有多么重要,可能只有女人自己知道。
“你,你是,你是?”
秀禾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无法自拔,却在医院的门口遇见了一个跟她说话的陌生人。
“您是?”
秀禾一瞬间觉得愕然,不知道自己眼前这个妇人是谁,是不是认错了人。
“你是不是秀禾?”
“我是,您是?”
“你不记得我了,十年前,因为袁牧……”
“您,您是,阿姨。”
秀禾一时间居然没有认出来,眼前这个夫人,就是十年前,拆散她跟袁牧的那个人,她就是袁牧的母亲。没想到,她还记得她,她还能一眼认出来秀禾。
“您为什么也出现在这个城市?”
“这么说,袁牧是找过你了。”
“是,他是找过我了,而且不只一次。不过您放心,我没有违背您的意愿,我们没有主动联系过,一次也没有。”
“嗯!得谢谢你的大度,你做到了。”
“还是不用说谢谢了,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喂!秀禾,秀禾。”
秀禾说完,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可能她对多年前她的所做所为还是有点介意,所以她不愿意再多说一句话。而她,似乎没有了当年的嚣张跋扈,似乎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完,秀禾却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去哪儿了?秀禾。”
“没去哪儿,出去走走。”
“哦!看你这几天心不在焉的,没什么事吧!”
“没有,什么事也没有。”
秀禾似乎没有打算告诉老公自己怀孕的事,不知道是在犹豫什么,还是在等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