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媛应道,“东家不知,早前日子童员外外出看生意的时候摔伤了腿,原本以为是小事,但后来越病越重,眼下时局不好,童员外这一受伤,旁人就趁童家没人看着,拼命挖童家的人,童家被挖走了好多管事。童员外一气之下,中风了,童家的少东家没办法,只能自己出来。”
温印:“……”
温印头疼,让童年上树打鸟还行,让他看生意,怕是要将童家的生意败光。
肖媛道,“童家也是没办法了,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少东家上。但童年没什么经验,家中老管事也走了不少,源和这地这么乱,又见他是生面孔,再加上童家这大半年不景气,欺负上了。”
温印没出声。
肖媛叹道,“东家,要管吗?”
虽然童家也经商,但两家在生意上确实没什么交集,而且,童家还在娄家对门,是邻里。
温印想起童年早前追在她身后,终日“温印温印”,虽然有些不想管他,但肖媛说的不错,源和这样的地方,吃人是不吐骨头的。
远亲不如近邻,至少宇博刚没的那段时日,温印还没来定州,童年没少时间陪在外祖母跟前……
“让何叔准备走吧,不等了。”温印吩咐声,原本昨日顺子是说等到晌午的,但去源和,晌午走就迟了。
肖媛应好。
李裕已经下了阶梯,江之礼在张罗出行的事。江之礼神色无异,应当是全然不知晓,李裕也没戳穿。这一路都是江之礼在照看行程,所以晨间最忙碌的人也是他。
马车都已经在客栈外备好,洛铭跃神色不怎么自然得逗着马车前的马,目光不时往客栈内瞥。
李裕上前的时候,江之礼正好得空,“主家?”
李裕看了他一眼,就问了声,“好了吗?”
旁的一概没提。
“都妥当了,马上可以上路了。”江之礼应声,“稍等点心。”
李裕微楞,越发觉得眼下的江之礼已经越发有些像后来的江之礼,事无巨细,惧内……
见李裕看他,江之礼笑道,“主家还有印象吗?洛铭跃昨晚啃了三个红糖包子,从郎城到下一处的时间有些长,路上有些难走,怕是要迟,备些干粮在路上用。刚才问店家,店家说红糖包子马上出炉,应当快了。”
“哦~”李裕多看了他一眼,“你们忽然挺好了?”
江之礼一脸匪夷所思,“这么会?”
江之礼继续道,“不是殿下让我多照看他的吗?我见他今日脸色不怎么好,昨晚喝了不少酒,今晨又没吃东西,就让掌柜准备了红糖包子,应当能吃两口”
李裕见他眼中无异,李裕笑了笑,没吱声了。
江之礼也继续安排着途中车马的事,正好有人唤起,江之礼离开。
李裕出了客栈。
李裕出客栈的时候,温印刚好同肖媛一道下楼。
李裕正同洛铭跃在马车外说着话,阶梯上,温印一面同肖媛一道下来,一面余光瞥到客栈外马车前的那道背影,温印目光微微滞住。
好像,李裕……
这道背影真的像李裕,但个头明显比李裕高,可如果李裕还活着,应当真能到眼前的个头了。
温印眼底微润,良久都没移目,好像再多看片刻。
肖媛原本同温印说着话,却忽然见温印的目光停留在客栈外某处出神,肖媛顺着她目光看去,很快,肖媛反应过来。
东家,是想殿下了……
肖媛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