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钱钱,你们沈家就知道钱,又要清高又要钱,害得我儿摔断了腿,不就是一件破衣裳吗?小红,把钱给他们这一家穷鬼!”她已经从小厮那里得知,儿子不过是烧坏了这狐媚子的一件衣裳,便闹着要儿子回府取钱赔她,才酿成了这样的祸事。
“娘!不要再说了!”周惟荣腿疼得厉害,额角冷汗直流,但见心上人扑在大哥怀里痛哭的模样,还是心疼坏了。
“不许你这样说连绮,她是我未来的妻子。”
周夫人还要张口,周县令连忙上前阻止了她,“好了好了,你少说两句,沈姑娘也受伤了,都快一同让大夫瞧瞧。”
如今沈连成得了不少人赏识,若明年春闱能高中,定然是官运亨通。
他对于让沈家二姑娘做儿媳妇这件事,态度也松动了些,不过也没真的派人去隔壁县请伯爵府老太太。
哪能为一个还不确定的因素,惊动她老人家。
若春闱沈连成不能高中,一个妾室也要惊动老太太,岂不辱了老太太。
“周夫人想必误会什么了。”南宫赋眉头微蹙,拱手道:“那衣裳,是我昨日借给沈姑娘的,令郎烧坏了我的衣裳,理应相赔。”
周夫人听此,眉头皱得更深了。
这沈家狐媚子,怎么还跟别的男子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她欲说辞,被周县令拉住。
周夫人不知道南宫赋的身份,他可是知道的。
“周公子招惹的我妹妹,怎么到头来,倒成我沈家的不是了。”沈连成向来好脾气,但也沉下了脸。
两月前周家请媒婆上门,便十分怠慢,让他妹妹做妾,他本来就不喜周惟荣的纨绔作风,自然是不愿意。
偏偏他拒了这门婚事后,周惟荣还日日纠缠连绮,逢人便说连绮是他未过门的妻子,而周家也无一人阻止,放任周惟荣胡来,仿佛认定了连绮一定会去给周惟荣做妾般,任由谣言满天飞。
他没将做妾的事告诉妹妹,不想她伤心。
可眼看周家都骑到他们头上来了,他哪怕再理智,知晓他们斗不过周家,不该跟周家硬碰硬,也不再周旋地厉声道:“我妹妹这辈子是不会去给周惟荣做妾的,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什么做妾?”周惟荣正推搡着让大夫先去给少女看,听到这话,猛地回头,赤红的眼眶含着戾气,盯着周父周母怒道:“你们让媒婆上门,是让连绮给我做妾吗!!”
周母见事情败露,连忙道:“荣儿啊,她一个山野村姑,门不当户不对,哪里做得了你的妻子,做你的妾室,已是抬举他们沈家了。”
“你们……”周惟荣撑着竹子便要起身,周县令见状连忙给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心一横,眼睛一闭,满脸害怕的一手刀劈了下去,瞬间将周惟荣劈晕。
周惟荣摇摇晃晃倒下。
侍卫和小厮连忙将少爷接住,抬到马车上,大夫也随之跟了进去。
竹林里只剩下了其他几人,沈连成的理智也回来了些,细雨拍打在他的面庞上,使得他冷下来的脸越发冰冷了。
他是举人,见官不跪,若非周家在京城根深蒂固,也拿他没有办法。
他一拱手,不卑不亢道:“还请周大人和周夫人管束令郎,莫要再来打扰我妹妹,周家的亲事,我们高攀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