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林寄天天都笑眯眯的跟西司烛打招呼。
他越是这样,西司烛越地不是味道,于是,便变着法地折腾到了陛下身上。
夜后,漆黑的寝殿里只剩下了喘息声。
西司烛想到过完中秋,他就要离开,这一来一回,少说也要半年,难免有些惆怅。
想到分别,他又想到了远在安南王府的女儿,侧身撑着脑袋看向黑暗中的轮廓。
“此行,需要我转道去看看安儿吗?”
百里绮闭着眼睛正恢复,闻言,瞬间清醒了。
她平息了一下呼吸,才开口道:“别,眼下正是敏感的时候,别惹得安南起了疑心。”
安南王府的信件一直在往皇宫送,但因为有安儿这层关系在,并不激烈,大都是言好之意。
当然了,他们想要的是她拱手让出皇位,继续做皇后。
她自然是不会让出,并且直接表明了她的意思,希望安南王府能投降。
若是安南王府先一步投降了,那么安南军,哪怕有南宫慎,也集结不起来了。
说到才出生就离开她的女儿,百里绮的心情也难免有些低落。
三分的演戏也变成了七分。
她侧过身,趴在西司烛的怀里,闷闷开口:“再过些日子吧,等安南军撤回了安南,安南投降,这件事,才算是万无一失。”
“到时候安儿,也就能够回到我们身边了。”
西司烛环抱住她,没有怀疑,听到她低低的声音,他拍了拍她的背。
“安儿会回到我们身边的。”
百里绮闭着眼,“嗯”了一声。
安儿会回来,但无论是安南还是衡西的原因,都不能在这个时候回来。
否则安南抚不好,只怕衡西又要起了。
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不过好在都圆得上,并且完全达成了闭环,没有任何纰漏。
卫沧没到中秋,就离开了京城。
他只要了一万士兵,扬言定然会帮她扫平北地的起义。
百里绮城门相送,还特地为他扶了扶盔甲。
“北地,便有劳卫将军了,若在北地遇上舅舅,替朕向舅舅问声好。”
卫沧抱拳道:“是!”
说罢,他看向一旁的卫肖,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不你跟我一起走得了!姐夫肯定也很想你!”
卫肖拿开他的手,亮了亮自己腰间的剑,“我的职责是保护陛下。”
百里绮离开登城楼,把送行的空间留给他们这对似兄弟的叔侄。
她私以为两人因为有聊不完的话。
实则,不过是离开的人一边咬牙切齿一边显摆。
“等我回来,可就是带着军功回来的了,到时候你就要喊我一声大将军了。”
卫肖:“大将军一路走好。”
卫沧咬牙,视线往城楼上扫了扫,他猜到西司烛和陛下的关系,但并不知道林寄也和陛下亲密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