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红枝在大家的鼓励下,壮着胆子说道:“之前我也不明白,为啥要顶着压力送两个闺女去念书,就觉得她们一定要念书,不能跟我一样浑浑噩噩结婚嫁人操持家务,自从进了螺蛳厂,看到厂长和大何小何,才渐渐明白,读书明理自强,读了书见了世面,以后她们的生活中若遇到坎儿,能像厂长她们那样,想办法解决,而不是偷偷哭泣怪自己没用,我想,这就是我进螺蛳厂,最大的感受,而且现在拿了钱,给我姑娘做了表率,我这辈子是改变不了什么了,但我希望她们能比我过得更好,我就值了。”
“大姐,你已经很优秀了,人都是慢慢成长进步的,什么时候进步都不晚,这螺蛳酱厂,是我见过难得朝气蓬勃的,很好,大家要保持住干劲。”
有了县委书记的鼓励,这些农村一辈子没得到过多少尊重的妇女们,热泪盈眶。
姜红枝婆婆更是在家里夸大儿媳妇,“看看红枝的气魄,村长都不敢在县领导跟前说话,就她敢,机会都是靠争取的,你们都要跟老大媳妇学着点。”
姜红枝激动的脸色红了,“妈,厂长说要提我当组长,一个月补贴两块呢。”
“好好,我就说了吧,你认真些厂长是能看到的。”
真假千金也各自带了十块钱回家,跑去买了菜,找老乡买了只鸡,回来炖了鸡汤,等父母吃鸡汤面。
“你猜秋秋后面还要做什么?”
“不知道,但跟着她肯定没错。”
……
接下来的时间,在县里的组织下,各个公社来河湾公社考察螺蛳酱厂的生产、管理、销售理念。
艾秋秋并没有一个人独揽,而是安排厂里代表来,销售组长伍青河主讲销售经验,生产组长何思蔓讲管理,艾秋秋负责总结,那几天,姜红枝走路都带风,腰杆子不要太直,她儿子可是和县委都说上话了呢,看以后还有谁瞧不起她家。
艾秋秋也被邀请去县里开了两次会,这天回来迟了,怕陆江黎在家饿肚子,进了家属院小跑着回来的,进家正好陆文远把晚饭做好了,父子俩没动筷子正在等她。
艾秋秋非常抱歉,一个月八十块的工资,说好给他们父子照顾好,现在却忙了自己的事,让他们俩饿肚子。
但她有苦衷的呀,把这个螺蛳酱厂搞好,能恢复记忆,“抱歉,今天是我不好,下回一定不会发生你们等我吃饭的事情。”
“秋秋,不要道歉了,快来吃饭。”陆江黎说:“爸爸炒的蛋炒饭还是不错的。”
晚上蛋炒饭、鸡蛋汤、蒸鸡蛋,陆文远真是会省事,就是太费鸡蛋了。
吃了饭,艾秋秋抢着洗碗,被陆文远推出厨房,“累了一天了,快去洗洗吧。”
“可是,你一样累了一天呀。”艾秋秋说:“你都做饭了,我来吧。”
“夫妻之间,不用分得这么清。”陆文远已经洗上了。
艾秋秋在洗澡间放好山泉水,陆文远又敲门,之前她洗澡的时候,他可从来不会敲门,这是转了性子了?
她偷偷的笑,问道:“你是不是要一起洗?”
陆文远心情挺复杂的,把手里的开水瓶放地上,说:“不要洗冷水澡,开水瓶放门外了,你自己拿。”
情投意合
其实,艾秋秋身体挺好的,现在五月份,天气热了,她可以洗冷水澡,但山泉水凉,那个男人心还是蛮细的,给她拎来了热水,洗好澡后,艾秋秋在房间等,今天晚上陆文远没有作妖,他带着陆江黎洗好澡,早早回了房间。
晚上陆文远还是很克制,艾秋秋现在记不起来之前所有的事,但人性格不变的话,她此刻喜欢陆文远,以前肯定也喜欢,所以,她坚信之前两人的分开,是有合理原因的,她并不排斥睡觉这件事,就是不知道陆文远纠结什么?
“相亲的时候,你说找的不是保姆,是妻子,来家属院没分房子之前就不说了,没条件,现在家被我收拾的这么好,陆文远,不同房应该不是你身体的原因,毕竟孩子都生过一个,对吧,那你告诉我,你心理有什么障碍,不然,我就把自己当保姆,去陆江黎房间打地铺了。”
艾秋秋说的很认真,如果打算好好过,就必须说清楚,他总这样别扭着,相处起来很难受。
陆文远愈发断定,艾秋秋就是那个她,她找回来了,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失忆了。
好,既然要说清楚,他不介意坦白,“艾二花说你小腹上有疤,是我透露给她的,虽然我不记得陆江黎亲妈长什么样子,但是,潜意识里,对她的性格和行为举止印象深刻,还有一些记忆片段,就是这些特别具有代表的特征,比如她小腹上的疤痕,艾秋秋,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也觉得自己是陆江黎亲妈?”
都这样坦白,艾秋秋再藏着掖着,就不礼貌了。
她望着陆文远眉目英挺的俊脸,心想她以前肯定是颜狗,先看中他美貌,才没提前了解这男人较真的性格。
“那我说了你别害怕,不许把我送去精神病院。”
陆文远心想,终于要坦白了吗,他就知道她身上有秘密,他当保姆的几家,全都是占理的一方心愿达成,周怀业带了季秋梅随军,小两口没有父母掺和,恩恩爱爱,常叔、韩姨找到了儿媳和孙子,外甥苏正佑站了起来,如今刚入伍,去部队锻炼了。
接着是季耀强,突然性格大变,视季家为仇人,上次还打电话来部队找他,问艾秋秋过得怎么样,习不习惯随军的生活,还问他老婆生产的时候,艾秋秋能不能回去喝满月酒,邪了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