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霍景川看着政委陈进的眼睛,坚定不移留下这两个字。
陈进手里拿着烟,看着苦闷地坐在椅子上的霍景川,语重心长地劝,“可这是师长的命令。”
“那也不行!”霍景川眼神冷冷,“老陈,你要知道,师长的岳父已经七十多了。”
这样的老人,身体机能差,给他做开颅手术,对自己的媳妇而言,则是一项挑战。
“你要知道,我媳妇不是神仙,她医术高,但不代表着她就不会有压力。
万一手术过程中,出现任何意外,你让我媳妇到时候怎么自处?
何况,你大概忘记了,我媳妇刚来随军,她这还没有歇息几天,就交给她这么一个任务。
有考虑过我媳妇吗?”
陈进看着霍景川字里行间的在意,连忙安抚:“我知道你担心你媳妇,可是现在这情况……”
部队里的人,几乎都知道谢晚宁开颅手术成功。
这样一位医术高明的医生,在大家的心里,早已是一个“神”。
“师长的岳父救过很多人,因为我手术成功,他就一直盼望着有人能救救他的岳父。”
上面的人就是担心这会对谢晚宁同志造成压力。
所以师长让他这个政委来做思想工作的时候,特地提到,不用有压力。
尽管如此,霍景川还是彷徨,“师长他们肯定不会说什么,但难保他岳父的儿女在手术失败后不会说什么。”
他早就清楚,师长岳父的二儿子文常鸿是新闻报社的员工。
万一他们在报纸上写什么,晚宁那边可就麻烦了。
“我答应过我岳父岳母,要好好照顾晚宁,怎么能刚刚随军,就给她那么大的压力?”
霍景川反正不希望上面给媳妇安排这么一个工作。
他这一关,过不了。
后来,霍景川让老陈先保密,不要把这件事透露出去。
然后回去从小冯那里,拎着买回来的羊蝎子回了家。
“晚宁,我这回去一趟,你把屋里收拾得可真好。”
谢晚宁伸手去抱羊蝎子,霍景川直接把拿羊蝎子的手抬高。
然后用另外一只干净的左手,搂住了纤瘦的谢晚宁:“有油,还挺重,我拿进屋就成。”
谢晚宁瞥了他一眼,他虽然嘴角带着笑。
但眼眶里那种不自觉流露出来的不安,倒引起了她的注意。
“到底什么任务啊?”
“哦,军事演习。”霍景川只说了一部分的事,有关给师长岳父治病的事,他没提。
他是要找机会好好跟师长谈谈。
毕竟他跟师长很熟,这种事,总不能让老陈当这个中间人。
“我已经把晚饭做好了。”
“我媳妇这么好。”
霍景川把羊蝎子放好,洗了手,坐在凳子上。
看着面前好几个硬菜,不由地问:“今天是有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真要有什么,就是给我爸妈哥哥和二姐寄了信。”谢晚宁握着筷子,笑看着霍景川。
霍景川一听,立马自责起来:“那你知道在哪儿寄信吗,哎,是我不好,也忘记带你过去。”
“一开始我是想着找人问问邮局,结果遇到了一营长的媳妇段小娟。”谢晚宁笑着回。
“要是小段同志,那就正常了。”霍景川回答,“她这人热情活泼,是女兵,她很崇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