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隅实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算了,被当成疯子也没办法。
他两世都是一个社恐,每次出门都是各种原因的被迫营业,除了买吃的,实在不知道怎么主动跟人打交道。
只得咬牙切齿捏了烂镜子一把抄进衣兜,踢了踢一心虚就趴在地上装死的白流云,在心里吼道:“起来干活!”
早先在谢隅还没有进入修炼的时候,他们俩就在白流云的主导下建立了一种可以传音的契约,以免白流云的独特之处被别人发现,同时也方便随时随地交流而不被人怀疑。
此时自己又没有了修为,身边还有个生不生熟不熟的人在,摸不清底细的时候,传音是最保险的。
“嘤!”孩童般的嘤咛声在谢隅脑海中响起,“狗谢隅,我就知道我不是你亲生的!你一点都不爱我!嘤!”
“本来也不是。”谢隅心累,默默吐槽。
非常后悔穿到修真界后为了生存讲了太多现代狗血电视剧的家庭伦理戏码和各种无厘头爱情故事。
结果被这家伙听去,活学活用,信口拈来,时时上演,两百多年来乐此不疲。
此时,头顶陡然投下一大片阴霾。
谢隅抬头,无边黑沉沉的乌云飞快汇聚过来,刺眼闪电划破天空,怎么看怎么蹊跷。
难道是谁要在这里渡劫?
不应该啊,这里几乎没什么灵气,渡劫不是找死么!
太阳穴突突跳,谢隅头痛得不行,脑花儿仿佛都要蹦出来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谢隅现在身体情况极为不好,决定不管了,走为上策。
胡乱揉了揉额角,心念电转间,意识到无论如何得先把谢白带上。
于是对白流云道:“变大点,咱们得找个地方避避。”
白流云哼哼唧唧拱了拱,又拱了拱,蔫哒哒软塌塌的一片破布,慢慢随着嘤嘤声变成了灰扑扑软蓬蓬的一团,云?
“唉,老夫元气大伤,”白流云已然切换了一个老者的口吻。
接着不紧不慢地晃了晃那圆圆的一团蓬蓬云,又奶声奶气叹气,“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只能变成这样了。”
谢隅头痛欲裂,没力气在意白流云的精分表演。
回忆了一番自己装成老爷爷讲故事时的和蔼模样,努力揉了把脸。
他弯下腰,指了指变色的天空,对仍旧直挺挺盯着他看的谢白道:“小友,看天色快下雨了,我们找地方避一避吧。”
谢白抿着唇,只盯着谢隅不说话。
他眼珠漆黑幽深,却好像藏了无数的火焰。
谢隅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又一时想不明白哪里不太对。
只得拿出老爷爷讲故事的耐心,尽量温和道:“我是个丹师,四处采药为生,刚刚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你能不能告诉我哪里有避雨的地方啊——”
一声惊雷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