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平座的孟珍珍从前最喜欢法庭辩论的戏,常常会有想sy一把蒙嘴蒙眼、一手天平、一手长剑的正义女神的念头。
她只是问徐老爷子,那对中年夫妻中的女人却站出来骂道,
“老头子也不是东西,养了一窝贼骨头,不要脸”
徐老爷子被她骂得面红耳赤,年纪大的人规矩大,讲究个男人不能和女人吵嘴,于是本来想说什么的老爷子又闭上嘴不吭气了。
既然这位女士这么有倾诉欲,不然就从她开始问案吧。
“你先说,骂人的话可以省了,直接说事,我是这房子的主人,有什么该我负责的,都我担着”孟珍珍上前一步挡在徐老爷子前面。
女人了一眼孟珍珍,觉得她小小年纪说话倒也爽利,不出竟是十八号甲的新主人。
原来这对夫妇是住在十五号大杂院西厢的人家,家里喂了三只母鸡,是用来下蛋给患病的婆婆补充营养的。
往常每天至少两个蛋,有时还能捡三个,可是十天前开始就捡不到鸡蛋了,夫妻俩天天蹲守,也没捉到这个偷蛋贼。
更可气的事情来了,一周前的某天晚上,鸡笼子那里一阵骚动,等夫妻俩穿上衣服赶出来一,好么,鸡都少了一只,鸡笼子还关的好好的,就是有人偷走了一只。
连丢了好几天“利息”,终于连“银行”都被缩小掉了三分之一。两夫妻不顾半夜月黑风高一通好找,隐隐约约在十八号甲这里听见点动静,但又吃不准。因为这宅子空关了快一年了,并没有人住。
无功而返的两夫妻更加紧了那一对毛脸尖嘴的小可。几乎天天着它们完成下蛋的业务直接收走。直到今天早上,他们绝望地发现鸡屁股银行又缩水了一半。
刚刚经过十八号甲,发现厨房的窗户朝外飘散着鸡汤香味,夫妻俩这才冲进去捉贼拿脏。鸡汤太烫了,掀盖子的时候不小心打破了砂锅的盖子。
“好了,原告发言完毕,”孟珍珍把脸转向徐老爷子。
老爷子讲述了事情的另一面,自从上周房子易主,老爷子受雇住进十八号房子,他就发现这房子西厢后头有个狗洞,有几个很小的孩子偶尔会从洞里钻进来玩。
碰到几次以后,他知道这些孩子不是来玩,而是晚上无家可归,来借瓦遮头的。
原先这院子并没有人住,就被当作这群流浪儿的一个据点,他们晚上偶尔过来,就从西厢的破窗户跳进屋子,睡在二楼的那个破床架上。
徐老爷子发现这五六个孩子的行踪后,也没有和他们正面对上,想着孩子找个落脚地方也不容易,如今刚开春晚上还冷,就假装不知道,不去撞破这事。想着孩子们发现屋里有人,可能就不来了。
孩子有时候会偷偷借用厨房,倒也懂得规矩,不用凉亭里的柴禾,只用自己捡来的煤烧火,也从来没动过老爷子从家里带来的那点粮食。
今天夫妻俩吵吵嚷嚷冲进院子把孩子们堵在厨房里,这也是徐老爷子第一次在青天白日底下清楚这些孩子的样子。
“对了,小东家。炖鸡的砂锅可是个民国时候传下来的老物件了,炖鸡炖肉特别入味,是个好东西,现在盖子摔破了,我们家也是损失了。”
徐老爷子一声小东家把孟珍珍叫得一阵寒,好像自己成了地主婆一样。
两边词儿一对,女人就又骂起人来,大有要两家联合起来,动私刑处置孩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