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员:‘钟松是不是和孙碧妮矛盾很深?’
钟祥:‘看样子是吧!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不过阿松对伯母是有点不满……等等,你们不是怀疑阿松吧?不可能是他,阿松不是这种人。他虽然有点粗鲁,可我相信他不会做这种事。何况肃伯一向待他像亲生儿子一样。’
警员:‘我们不是怀疑他。照规矩我们任何细节都要调查清楚,不会随便冤枉人的。’
钟祥:‘那就好,希望你们早日抓到凶手。肃伯这两天老了很多。’
警员:‘我们会尽力的。谢谢你的合作。’
[dialog6]
孙耀辉:‘我姐姐和姐夫的感情一向很好,很多人看不顺眼。好像所有的人都认为姐姐嫁给姐夫是贪他的钱似的,简直是荒谬!’
警员:‘可是大多数人对你姐姐都挺有意见的。’
孙耀辉(眼红红的):‘姐夫的儿女怕姐姐夺他们的家产,公司的人怕姐姐抢走他们的权势。其实我姐姐既然嫁给我姐夫,就有责任帮他看管这个家、看管这个公司,这没什么不对,是不是?个个都顾着自己的利益,巴不得我姐姐早点死!’
警员:‘你觉得谁跟你姐姐的仇最深?’
孙耀辉:‘那就多了!公司的张伟成,我姐姐嫁过去之后,就坐了他副总裁的位子,他一直怀恨在心;还有傅海,姐姐刚刚查出他亏空公款就马上给害死了,可能是他杀人灭口;还有销售部的小陈、人事部的老陆、司机大胡子老刘,还有……总之公司很多人被我姐姐骂过。对了,上个月被我姐姐炒掉的张奎,一直扬言要报复,说不定是他!’
警员(笑):‘你姐姐得罪的人还真不少。’
孙耀辉:‘那是公司里的!我姐夫的女儿钟慧和养子钟松,对我姐姐也很不好。钟慧这小妞一肚子阴谋诡计,平时不怎么出声,谁知道会不会请人下毒手!
钟松更不用说了,没有一天不和我姐姐闹的,有几次竟然还想行凶打人。那小子一向凶霸霸的,一定有问题。’
警员:‘还有没有?’
孙耀辉:‘嗯……有,怎么没有!大厦楼下的管理员上星期嘴里不干不净,给我姐姐砸了他的单车,就一直咒我姐姐给人操死!你说我姐姐是怎么死的?这老混蛋也脱不了嫌疑!嗯,还有……对了,我姐姐嫁我姐夫以前有个男朋友叫唐亮,被姐姐甩了以后,几年来一直纠缠不清。说不定这次因奸不遂……’
警员(打呵欠):‘行了行了。还有没有?’
孙耀辉:‘我再想想,应该还有……’
警员(摆摆手):‘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如果再想起什么,麻烦跟警方联络。我们有很多同事,你找到谁都可以……’
[dialogover]
‘现在再总结一下!’警长看着一大叠口供纪录,拿着教鞭敲敲黑板。‘孙碧妮人缘很差……可以说非常差,对她痛恨的人不止一两个。不过,目前来看,最值得注意的人,还是钟松。’
张贵龙伸伸腰,道:‘最要命的,是谁都有不在场证据,偏偏他没有!说什么当时在逛街。一个大男人十点多在街上有什么好逛的,问他去过什么地方,说来说去破绽百出,想不怀疑他都不行。’
‘嗯,’警长道:‘其他人的不在场证据,可不可信?’
‘应该没什么问题。’张贵龙翻开本子,道,‘乔国杰和张伟成当晚和钟肃一起出差在外;傅海当晚在公司加班核对帐目,由于当天刚被孙碧妮指认帐目有问题,整个会计部都在加班,全部人都可以作证;钟祥八点到十一点半一直在图书馆,他一个星期有三四天会泡在那里,图书管理员可以作证;孙耀辉说的那个大厦管理员一直在看大楼,也有很多人作证;孙碧妮的前男友唐亮和两个朋友在卡拉ok一直唱到两点多……至于钟慧,虽然是个女孩,但也查过,当晚一直在学校没离开过;堂侄女钟文贞在家看电视,虽然没有直接证人,但当晚的电视节目说得一丝不差,她也没有杀人的条件和动机,应该没问题。’
‘孙耀辉呢?’一直静静坐在一旁的秦妍突然问。
‘他?’张贵龙转过头去盯着她,‘不会变态到连亲姐姐也奸杀吧?再说孙碧妮死了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就算钟肃念着情份继续在让在公司做事,可是靠山倒了,想再威风就难喽!’
‘虽然没有明显动机,也说不定有背后的原因。’秦妍似笑非笑,‘你反正都查了那么多人,也不差这一个吧。’
‘我实在想不出有查他的理由。’张贵龙说,‘奸杀亲姐姐?除了他疯了,看样子也不像。你为什么觉得他有嫌疑?’
‘没有啊!’秦妍笑得灿烂,‘谁说我觉得他有嫌疑?他怎么会有嫌疑?’
‘那你还说……’张贵龙瞪眼。
‘为什么不能说?’秦妍笑笑抱起双手,‘你能整天踩我,我就不能踩踩你?’
‘够了!’警长看不过眼了,‘张贵龙,还有没有?’
‘要查当然有。’张贵龙一摊手,‘比如傅海的儿子傅志强,几次因非礼落过案,案当晚说在家里睡觉,没有人证明。不过,要是把所有和孙碧妮有过冲突的人的亲属都列入调查对象,我看要再派过几百号人马过来帮忙才行……’
警长耸耸肩,笑道:‘就算真派过来了,说不定查到最后,却现根本就是一起偶的入室行窃案。’
‘不会!’秦妍道,‘如果是一般小偷杀人灭口,为什么还要强奸?不仅浪费时间,还可能会留下重要的证据!’
‘哈哈哈!’张贵龙捧腹大笑,其他的警员——只要是男人——也在脸上露出会意的笑容。
‘笑什么!’秦妍怒道。
张贵龙涎着笑脸,摊摊手对着秦妍说道:‘人都杀了,再加上强奸一条罪名小意思。像孙碧妮那样女人,是男人都很难忍得住啦!’
‘变态!’秦妍瞪了张贵龙一眼,‘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这么色!’
‘那倒未免,不过道貌岸然的人这个世界已经很少啦,你以为个个都像我们的头儿那么君子啊?’张贵龙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