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顶喜轿越来越近
近乎恐怖的阴寒瞬间笼罩,她胸口的玉坠灼热到几乎要将她烫伤。
桃木剑破空而来,划落刺绣精美的轿帘——
如血般殷红的嫁衣映入眼帘,一双雪白的手指甲鲜红。视线往上,新娘头戴高耸金冠,绣金边牡丹花的红盖头下露出一张娇美红唇。
她柔柔一笑,声音幽幽:“妹妹,怎么还不入棺?”
话音落下,桃木剑无法再进半寸。
剑尖逐渐焦黑,一道细微裂纹顺着剑身蔓延。
江迟迟头皮麻,这沈婉甚至不是紫衣怨鬼,可能已接近红衣。
红衣怨鬼,连导师进入都要万分谨慎。
教务处这是来让学生送外卖的吧!
她想撤出喜轿,却现双腿已经被阴气浸透,冷得像块冰无法动弹。
红盖头下的红唇弯得更深,鲜红的指甲寸寸逼近。
沈婉冰凉刺骨的手轻轻抚过江迟迟脸庞,留下阴气入体的刺痛感。
“你演得最好,可惜,被现的太早了。”她轻柔叹息着,“你比沈茵讨人喜欢,不若留下来陪我。”
“可好?”这是近乎呢喃的一声。
江迟迟盯着几乎要与自己鼻尖碰在一起的红盖头,隐隐窥见了盖头下那张阴气缭绕的青紫面容。
那冰凉的手已经扼上了她的脖子,慢慢收紧。
她的喉咙一阵滚动,然后就是条件反射般的一声“呕——”
响亮的干呕声让沈婉掐她喉咙的动作一顿,青紫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迷茫,随之而来的是滔天怒火。
“呃不好意思,我受不了鬼离我太近。”
江迟迟很诚恳道了个歉,然后反手将灵符狠狠往上一送。
“滋滋”声响起,灵符与红盖头仿佛遇火般同时焦黑卷曲。
沈婉的真容暴露在她的眼前,这本是一张妙龄少女的脸,但因为缺氧而死,显得格外青紫狰狞,双目渗血。
江迟迟被这张脸冲击得脑海一片空白,但手上的条件反射动作依然流畅。
数张灵符“啪啪”往前一盖,她机械般念着:“敕令——通尊急刹灵毙缴消。”
几乎是瞬间,喜轿便燃烧起来。
浓郁到化为实质的阴气刹那间掀翻了喜轿,灵符借来的烈火中伸出瘦骨嶙峋的鬼爪,朝着她的心口狠狠一抓!
“叮——”尖利指甲仿佛触碰到坚硬至极的事物,被猛地弹开。
江迟迟被这阴气掀翻出去,胸口阵阵闷,狠狠撞在回廊柱子上。
仿佛五脏六腑移位,眼前阵阵昏。
她“哇”地喷出一口血,在雪白灵师袍上溅出点点殷红。
浓郁的黑暗中,一只鬼爪骤然抓向她的面门。
桃木剑一寸不让挡在江迟迟面前,璀璨的灵光自剑尖爆开,黑暗中传来了沈婉变调的愤怒嘶吼。
猛烈的阴风袭来,她被紧紧护在怀里,一口温热的液体喷洒在她的肩头。
“念慈?”江迟迟仓惶搂住了面前的人,手摸到她的后背时,被冷得瑟缩了一下。
“真他爹疼啊疼得变、变冰雕了。”江迟迟看不清虞念慈的神情,只能听见她断断续续的喘气声。
“别说话、别说话了”她脑袋嗡嗡作响,温热的液体从眼眶滚落出来。
不远处的喜轿已四分五裂,沈婉所在的位置如同一个漏斗,整座府邸的阴气、怨鬼都在汇聚。
在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