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气的一怒,可是转而想到今天李象在两仪殿中的表现,强压下心中怒气,直接换了个盘腿坐的姿势,一把将木盒中的金碗端起,咕噜一口干了。
‘不苦么。’
看着李承乾这么干脆的喝了药,李象也是点了点头,蹲下将汤碗给收起。
“象儿,孤常与他人说你类孤。”
“今日两仪殿小试牛刀,果不其然,你这一身诗才,与孤何其相似。”
李承乾笑着说道。
他本以为今天两仪殿硬刚一波,必受重罚,没想到最后竟然只是给了个禁足,这一切可都是自家好大儿的功劳。
‘怎么跟二凤一個调。’
“父王,能不能不造反。”
正在收拾着药碗的李象,突然开口。
李承乾脸上的笑容,于这一刻凝滞了,接着道:“为父不是在造反,而是自救!”
“你皇祖父偏爱魏王李泰,这是天下人尽知的事情,诸王之中,他唯独准允李泰留在长安,准允李泰设文学馆,赐芙蓉园于李泰,甚至准允李泰入住太极宫武德殿。”
“象儿,你不知道武德殿在什么位置吗?”
李象收好碗,心道:‘我不知道啊。’
他连东宫的路都不认识,更别说太极宫了。
“武德殿与立政殿仅有一道宫门之隔。”
说起这事,李承乾额头青筋瞬间爆了起来,显然情绪开始上头了。
‘这就不奇怪了。’
‘谁离皇帝近,就代表谁离权力中心更近。’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魏王李泰已经是爬到了李承乾这个太子头上,难怪李承乾会压抑到暴走。’
正当李象琢磨之际,李承乾继续道,声音越来越大。
“父皇这般恩宠李泰,而我呢?!”
“自从母后崩逝之后,他对我只有责备,只有打骂,只有一道又一道禁令,同样的一件事,魏王做,能得到父皇赞赏,而我做,只能落一个不务正业、玩世不恭。”
“孤想不通,孤比李泰那个死胖子输在哪里?!”
“才学?编书?那书是他除了挂个名字还做了甚!”
“父皇安排于志宁、张玄素、孔颖达在我身边,不就是为了找我的茬?收集我的罪证?以待他日废太子之用!”
“我知道,他早就厌恶我、放弃我了,他现在之所以不废我,只是在天下人面前抹不下他那副慈父的脸面,等到哪一天他不想装了,就是我,就是你,就是整个东宫的覆亡之日!”
说着说着,李承乾笑了起来,这笑容中带着些许癫狂。
“天下岂有安然终老的废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