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小院里面杂草丛生,墙皮用手指轻轻一剥便滑落下来,散成粉末飞散而来。里面曾经住着一个小孩,确切的说是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从小便没了父亲,跟着爷爷奶奶过。到了七八岁的时侯,年迈的爷爷奶奶便相继离世了。留下了她和她的疯娘,相依为伴!
疯娘什么都吃,鼻泣都流到了碗里,再从地上抓把泥土放在汤里。她看着难受,好想夺过碗,再去盛碗新的。可是,她不能这么做,那会刺激到她。她会扒光衣服,满大街的疯跑。
疯娘疯起来的时侯,很可怕。每到这个时侯,大街上总围满了人,在那里窃窃私语,说她没疯之前,可是一个大美人。于是她跑到跟她有过合照人家,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的找寻着母亲昔日的容颜。
那一张张黑白照片,写满了岁月的痕迹。唯一遗憾的是找不到母亲,她不愿意开口询问,也只能悻悻而归。
母亲一身青色的长袍,腿上绑着腿带,一双磨灿的鞋。头发被奶奶理成了平头,牙齿全掉没了,满脸皱摺。平日里总在那里喃喃自语,早上跟着奶奶去地里干活,晚上再跟着奶奶回来,脸上总是那一副丑陋的表情。她总是好奇的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天马行想着她大美人的样子。可是不管怎么绞尽脑汁的去想,却始终也想不出。在她脑海里,她印象里她是一个很丑陋丑陋的人。她都不如奶奶干净、利索。
当早上金色的阳光照在大地上,晨钟想起时,疯娘便像
以前一样,穿着青色的大褂,扛着锄头往西走了。她醒来时,没发现疯娘。寻思着,她可能去了地里。便跑到那儿去找,可空空的田野,除了绿幽幽的禾苗,便再寻不到半个人影。
她心里恐慌极了,怕疯娘就这么一去不返了。果然从那以后,疯娘再也没有回来过。空荡荡的院子里,除了奶奶养的几只母鸡,就剩下她孤零零的坐在门坎上,仰望着天空,看了朝霞,看星空。
狡洁的星星,闪闪烁烁的,多少能让她忘记自己的忧伤与烦恼。
趁着夜色,她从鸡窝里掏出一枚鸡蛋。鸡蛋还温乎着,是母鸡刚下的。她轻轻的在门上碰了碰,磕开一个小口,咕咚咕咚仰着脖喝了下去,这就是晚餐了。
她伸伸慵懒的身躯,趴在床上,抚着窗上射过来的月光要睡了。因为明天,她要早起到七山奶奶,学一学怎么做饭菜。
奶奶临终时给她留下一筒大米,一筒小米,还有半缸面。等食物快吃尽时,便到财学爷爷家去要。
财学是开窑的,她的父亲是一名窑工。有一天,她的父亲在窑上扛活,墙倒了,把父亲给压死了。
奶奶去找财学理论,财学口头上应允会供粮供到周周十八岁,奶奶一个裹脚老太太,也没少学问,什么也不懂,便无奈的答应了。
虽是如此家依旧一贫如洗,爷爷身体又不好,一家四口挤在一间屋子里,不大的屋子里硬是塞了两张床。爷爷奶奶一张,她和母亲一张。到了晚上母亲总发出些奇怪的声音,搞得她也是战战兢兢,瑟瑟发抖,夜不能寐!